“大胆!”静徽兀自往前逼近几步:“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这样明目张胆的诬蔑本宫与这两件事有关,你可知罪?”
虽然雁菡心里也恨毒了皇后,可越是这样危急的关头,越是不能轻举妄动。“贵妃娘娘,皇上已经给了臣妾辩白的机会,又命您查明此事。想来是信任娘娘与臣妾的。何苦在这个时候多费唇舌。须知有些话,没有证据是不能明言的。”
“哼。”年倾欢冷哼一声,目光冰冷的如同冰锥一般,硬而锋利。“没有证据怎么样,你我都心知肚明。且不止你我,连皇上也是心里有数的。做出了叫人尊敬的事儿,才值得被人尊敬,否则说什么都是白搭。”
含恨在胸,静徽眼角抽搐:“年贵妃,帮人并非不好,可也总得顾着自己。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是贵妃之尊,简直如同市井泼妇。且你羞辱的乃是大清国的皇后,你当真是越发的刁横无理,目中无人了!”
年倾欢非但没有因为皇后这番话动怒,反而笑容可掬的朝着皇后福了身:“臣妾不敢。您是皇后,母仪天下,是正宫娘娘。臣妾虽然忝居贵妃之位,却也不过是个妾室。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的确是大不敬。不知皇后娘娘是否也要将臣妾禁足于翊坤宫好好反省么?如果是,也无妨,不过皇后好歹要耐着性子等一等,等到臣妾找出诬陷熹妃的真凶再发落了臣妾不迟。毕竟臣妾是奉旨而行,皇上说了,信任臣妾与熹妃,想必皇后也都听见了。”
稍微往前了半步,年倾欢将皇后看得更为仔细:“皇后方才的话,臣妾听明白了。只是臣妾也想给您提个醒。熹妃之事水落石出之前,臣妾都不能有事,都不能受娘娘的管制约束。臣妾自入府,便受皇后娘娘您的教导。成日里所说所做,无一不是照着皇后您的样子一板一眼的学来的。所以,倘若臣妾是市井泼妇,那皇后娘娘您……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静徽因为皇帝的态度,一肚子的愤恨无从宣泄。哪知道年贵妃又这样羞辱自己,头脑一热,她高高的举起了右手。
“不能啊,皇后娘娘……”雁菡赶紧上前一步,握住了皇后的小臂:“皇后娘娘息怒,年贵妃娘娘是无心的。”
这一回,年倾欢笑得更甜美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熹妃,你不必这么紧张。”转手对上皇后的双眸,她娇美的样子,竟与当年入府时一模一样。只是,曾经那些纯而美的东西早已经消失不见,眼底深深蕴藏的,唯有恨不得剥皮食肉的毒辣。“臣妾身为贵妃,理当受教于皇后,皇后要打,臣妾便一动不动的领着。”
“你少拿宫规来压制本宫!”静徽甩开了熹妃的手:“年贵妃,你以下犯上,理当受罚。皇上让你处置好此事,你便放手去做。只是时日有限,倘若十日之内,你还不能查明此事,本宫以凤印担保,你要同熹妃同罪论处,这也是你自己亲口向皇上允诺的。”
“皇后娘娘……此事,根本就不关熹妃娘娘的是。”雁菡知道皇后是不能讲理的,可她心有不甘,当真是气不过。“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何故要牵累年贵妃娘娘?”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亦是年贵妃自己的选择,本宫如何能左右你们?”静徽愤然的转过身去:“今日说够了,你们都跪安吧。”
雁菡赶紧去拉住年贵妃:“娘娘,臣妾身子不适,您能否相送一程?”
知道她有话要说,年倾欢轻微颔首:“胡来喜,领着肃宁去刑部,找信得过的人看守。”年倾欢知道刑部有哥哥的人,故而特意吩咐一句。
从景仁宫出来,熹妃便停下脚步,兀自与贵妃面对面停住。年倾欢有些恍惚,等回过神,熹妃已经直直的跪在自己面前。“你这是做什么?”
“今日之事,臣妾当真冤枉。若不是贵妃娘娘您极力担保,臣妾只怕早已身首异处。娘娘的大恩,臣妾无以为报,来日若有能效力之时,臣妾必定肝脑涂地,报娘娘今日之恩。”雁菡热泪盈眶,半是委屈,半是恨。
“你还有弘历,你还有指望。宫里的事情就是这样,你不逼着别人去死,别人就会反过来把刀架在你的脖颈上!”年倾欢双手扶了她起来:“本宫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只求问心无愧。何况皇后也毒辣够了,是该有个人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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