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武歆音用力的甩开了贵妃的,漫不经心的道一句:“娘娘这话,臣妾如何敢当。莫说臣妾还不是这宫里最得宠的,没有什么恩宠可以自恃。即便有,也终究不及娘娘您。您都不敢犯忌讳,臣妾如何敢?”
海莲早已经唬的面无人色,见贵妃目露冷光,连忙道:“娘娘,宫里还炖着敬奉皇上的参汤呢,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武歆音有了台阶下,便拨弄了下自己鬓边的耳坠子:“是了,皇上的参汤可不能耽搁时候。何况皇后娘娘赏赐的金簪子也不知衬哪件衣裳更好看。等会儿去养心殿侍奉的时候,本宫还得让皇上瞧瞧呢。”
饶是得意的不行,武歆音朝着年贵妃轻微的福身:“臣妾不能陪贵妃说话了,就此告退。娘娘慢走。”
“你……”乐凝几乎气得要跳起来:“娘娘,您怎么能让她走呢。进景仁宫正殿的时候,她抢在了娘娘您前头,奴婢已经气不过了。这会儿,还未曾恭送您回宫,她又自己个儿的先走了,处处将她放在您前头,岂非是僭越。娘娘您怎能对她手软,受她的气。”
年倾欢不禁摇头:“乐凝,你不是莽撞之人,怎么偏要同宁嫔置气。好歹她也是如今皇上身边儿的近人。罢了,不提,回宫吧。”
汪泉身边儿的小太监,从头到尾都听得真亮看的明白,待贵妃走后,他赶紧将方才看见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向汪泉讲了个明白。
“好了,本公公心里有数,等会儿就禀明皇后娘娘。你记着,往后这些事情,都仔细的盯着,瞧清楚了。”汪泉吩咐过后,心里便踏实了不少:“凭她是谁,只要同年贵妃不睦,咱们娘娘就都能加以利用。还愁没有扳倒贵妃的一日么!”
整整一路上,乐凝都不置一词,显然是气得不轻。回到宫里,也是一脸的霜色,眉头紧紧皱着,像是旁人都欠了她的。
“你这是怎么了?”花青进来为贵妃奉茶,见乐凝这种样子,不免奇怪。“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你啊!”
“哼,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乞子得势的小人,还真当自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么!”乐凝一想到方才宁嫔张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娘娘,您好歹也是贵妃之尊,难不成还要让着那待过辛者库的贱婢么!”
年倾欢这才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袖管里,去处一个小纸卷。“你呀,凡事用眼不用心。你就不想想,宁嫔怎的就轻易得宠了。又怎的,忽而就对本宫张狂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乐凝眼前一亮。
“本宫无心隐瞒你与花青,只不过你们不明真相,反而表现的自然。就如同今儿你与宁嫔呛白起来,落在景仁宫那些狗奴才眼里,便是宁嫔轻佻至极,目空一切了。如此,皇后便会更加相信她怨怼本宫,即便不对她真心提点,也必然会加以利用。”
缓缓的打开纸卷,年倾欢眉头锁紧,纸上两个字格外清晰——懋嫔。
“娘娘,这是……”花青有些不懂了。
“方才宁嫔扬手,妄图捆打乐凝之时,本宫攥住她的手腕。顺势她将指缝间捏着的纸卷塞进本宫的掌心。”年倾欢微微一笑:“众目睽睽之下,谁都不会想到,宁嫔这样传递消息给本宫。如此,本宫并不用私底下接触宁嫔,让旁人发觉蛛丝马迹。”
乐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宁嫔重获圣宠,都是娘娘您的提点。”
缓缓点了点头,年倾欢笑中满是苦涩:“本宫知道,皇上为何不愿多来翊坤宫,本宫也知道,因着怜嫔的事情,皇上势必怨怼她与皇后。此时此刻,正需要一个人,能笼络皇上的心。宁嫔既然不甘深宫寂寞,本宫何不好好提点她一二。只是,她终究能否得到皇上的爱怜,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撇了撇嘴,乐凝有些不满:“娘娘真是英明睿智,难怪奴婢没有发觉。”
“呵呵。”年倾欢淡淡一笑:“宁嫔身边的人也兵不知究竟,且宁嫔也没打算让她们知道。昔日她屡次遭暗算,或许身边的人不是那么干净。本宫却很庆幸,是你与花青侍奉在侧,你们毫无私心,叫本宫动容。只可惜……”
想着纸卷上的那两个字,年倾欢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她真的会背叛本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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