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蓉朝熹妃福了福身:“恭送熹妃娘娘。”
“怎么样?”静徽见映蓉进来,急不可耐的问。
“正如娘娘所料,肃宁的确和熹妃颇有交情。”映蓉如实回答。“奴婢让人跟着去瞧了,两人见面时打得火热,很是亲昵的样子。”
“那很好。”静徽从前就觉察出一些什么,如今算是证据确凿么!“长久不见,一见面当着人也能显出亲昵来。本宫何不成全了他们。”
映蓉眼角眉梢尽是算计的样子:“娘娘所言甚是,给他们多接触的机会,二人必然耐不住寂寞。娘娘正好可以趁机除去熹妃,谁叫她每每都拿年贵妃当挡箭牌,还以为借着贵妃的庇护,就能在这宫中耀武扬威了么!”
“映蓉,你不伺候本宫已久,当真以为你能猜得到本宫的心思么?”静徽打断了她的说话,凝神视之。
“娘娘奴婢……”映蓉咬着唇瓣,怯懦的摇了摇头:“奴婢并非此意。”
静徽不再作声,只是默默的凝视着自己身上的并蒂莲,这花绣得多好啊,栩栩如生。且未能显得华贵,周围以金丝勾边儿,精致至极。只是再怎么装点,也衬托不出那种高高在上,仪态万方的霸气。
不是发自内心的东西,怎么瞧着都让人不舒坦。若这个皇后的位置,只有空名,没有实权,那又有什么意思?
“这一仗真难打啊,本宫要怎么办才能了断了呢!”静徽心绪起伏不定,隐隐觉得不安。再这么下去,八阿哥福惠九阿哥福沛长大成人,年贵妃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稳固。到时候,皇上若是眷顾与她的情分,即便容不下年羹尧,也一定有办法宽恕了年贵妃!“得了,你下去吧,本宫这里让映梦来伺候就好。”
“遵旨。”映蓉心里不愿意,却也不好明说,只得忍着怒气慢慢的退了出来。
“哼,怎样,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吧?”映梦看她垂头丧气的走出来,笑容越发的透着霜色。“别总以为皇后娘娘身边没有你就不行,事事证明,你也不过如此。”
走进去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变得甜美柔和起来,映梦端着银耳莲子羹,搁在皇后身边的嵌银的红木凤纹小几上:“娘娘尝尝吧,小厨房高熬好的。火候够,黏糯适中,最是滋润了。”
静徽用小银勺搅动两下,看着里面的枸杞红枣随着黏糯的银耳羹浮动,心里便生出一丝厌烦。“本宫今日不想用,拿下去吧。”
“是。”映梦也不敢多劝。“奴婢方才听汪泉说,怜嫔娘娘去养心殿求见皇上,让陈福拦在了殿外,硬是没叫进去。”
不提怜嫔还好,一踢怜嫔,静徽心里就更堵得慌了。“她那是自找的。毒死了一个侍婢就毒死了,她自己还非要施什么苦肉计,真当皇上是三岁的孩子么!还是以为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竟要比年贵妃更要紧。哼,自不量力之徒,往往都是这样的下场。”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不会再宠爱怜嫔了?”映梦有些不敢相信。先前皇上还待怜嫔恩宠有加,怎么中了毒,反而就冷落起来了。
“倒也未必,只是近期,皇上想必不愿意瞧见她了。”静徽拨弄着手上的戒指,幽幽的叹了口气:“安贵人身子也养好了,福敏到了春日里也也不爱哭闹了。等下你去敬事房,就说是本宫的懿旨,叫她们好好的做一块绿头牌,搁在前头,让安贵人可以侍寝。”
映梦赶紧应下,但心里有些没底气。安贵人再美,如何能跟年贵妃相提并论。皇上连那一届最出色的英答应,也有许久不曾见过了。
“本宫如何不知道,安贵人难以笼络皇上的心思。只是眼下,本宫身边真的缺这么一个人,能替年贵妃好好侍奉皇上。”静徽少说了一个字,不是替年贵妃而是代替年贵妃。“对了,懋嫔母家那件事儿如何了?”
提及此事,映梦少不得蹙眉:“一切都按娘娘的吩咐办好了。懋嫔的侄女也算是保全了下来。她夫家满门十几口没留下一个活口。若非娘娘一纸休书救了她,只怕早就下黄泉了。可懋嫔娘娘还不知足,今儿还让奴婢禀明娘娘,说想接进宫来!”
“接就接吧。”静徽没心思理会这些事:“本宫总得安抚她不是,虽然事情没办成!哼,年贵妃,走着瞧吧!懋嫔早晚还有为本宫效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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