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泉似笑非笑:“娘娘从来都是明白人,想来不用奴才多嘴,娘娘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本宫要见皇后。”宋代柔有些不甘心,一辈子都没有获得恩宠不说,且还要这么被人玩弄与鼓掌之间,当真是叫她心恨难平。
“娘娘,皇上现下龙体抱恙,皇后娘娘在养心殿照顾着走不开。既然娘娘您已经见着奴才,也知晓皇后娘娘的心意,不如就早早的办了事儿吧。皇后娘娘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的。”汪泉点到即止,四下里看过再无旁人,才道:“娘娘最早侍奉在皇上身侧,自然是最懂这宫里的人心了,奴才当说的都说完了,娘娘掂量着办,告退了。”
宋代柔沉默的目送汪泉离开,整个人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样提不起精神。
怜蕾疑惑的走上来,轻轻抚着懋嫔的手:“娘娘,咱们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
“倘若是我的性命捏在皇后手里,尽管由她捏着就是了。可……”宋代柔泪落如雨:“叫我害贵妃,当如何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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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西暖阁中,静徽领着贵妃、熹妃以及齐妃一脸焦虑的侍奉在皇上身侧。“皇上成日操劳国事,龙体疲倦,才会抱恙,臣妾恳请皇上以龙体为重,还是先调养好身子,再阅折子不迟。”
胤禛皱着眉头喝下了汤药,将空碗递给皇后:“朕无妨,不过是偶感风寒,加上近来操劳,才这般不济。稍微歇息一下就没有大碍了。”
年倾欢奉上了嘉应子,柔柔一笑:“皇上用些嘉应子解解口苦吧。”
捻起一颗放在嘴里,胤禛慢慢的吃起来,似乎嘉应子的味道真的中和了汤药的苦涩,舒服了许多。“哦,朕觉得好些了,服了药再睡一会儿也就是了。你们都各自回宫去歇着吧,有倾欢在侧照拂也就是了。”
这话显然是对皇后说的,雁菡爽快的福身道:“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晚些时候熬好清粥让奴才送来给皇上用些。”
“唔。”胤禛冲她柔和一笑:“好,朕也正想着你熬的粥,软糯可口。”
“臣妾告退。”静徽领着齐妃一并福身,眼尾瞟过年倾欢的面庞。心中暗暗道,本宫倒是要瞧瞧,你还能得意几时。
“皇上睡一会儿吧。”拿温热的帕子替皇帝净了手,年倾欢扶着他躺好,替他盖好薄被。“臣妾就在这里守着。”
胤禛轻轻闭上眼睛,声音略微轻了许多:“朕是真的有些疲倦了,朕睡会儿。”
年倾欢也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面庞沉静的看着平日里极为威严的皇帝。其实有时候想想,皇帝也和寻常人一样,会觉得累,会力不从心,会有软弱的时候。反而这样的时候,才让她觉得是有血有肉。
“齐妃不用去陪安贵人么?”静徽不咸不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李怀萍忙道:“自然是要的,福敏公主这两日着了风寒,臣妾要自得在旁边帮帮手。”
“这天儿忽冷忽热的,宫里一病病倒一大片,可是得精心着些。”静徽示意她退下,随后才上了凤辇:“汪泉,懋嫔那里怎样了。”
汪泉替皇后办差从来不敢马虎,连忙道:“娘娘放心,懋嫔是聪明人,她懂得该怎么做。何况此时,懋嫔也没得选择。”
“那就好,懋嫔不做好这件事情,本宫绝对不会放过她想要保住的人。”静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这件事要做就要快,趁着怜嫔还是皇上心头好的好机会,一举除掉两个让本宫讨厌的人,别辜负了这么好的时机。”
“娘娘的意思是……”汪泉有些疑惑。
“什么柳絮,什么顽疾,简直不堪入心。本宫要的是入口即可气绝的毒药。”联想起方才年贵妃敬奉嘉应子给皇上送药的事,静徽不禁有了主意:“就给贵妃宫里腌渍的嘉应子添点料好了。但是切记,千万别弄错了,皇上也喜欢吃那玩意儿。”
“奴才明白。”汪泉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这要是弄错了,毒死的可就是皇上了。
“你让懋嫔去要,年贵妃一定会给。到时候懋嫔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静徽总算是松了口气:“任凭年贵妃再聪慧,也绝对想不到懋嫔有出卖她的一日,真叫本宫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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