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句,内室里的三人都有些惊讶。
“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宫门就要落锁了,熹妃怎么过来了?”乐凝诧异的问。
胡来喜隔着门道:“熹妃娘娘说有事情禀明贵妃娘娘,白日里多有不便,故而这时候过来。”
年倾欢“唔”了一声:“请进来吧。宫门等下再锁。”
“嗻。”胡来喜快步退了下去,将熹妃请了进来。
“这时候打扰娘娘,臣妾罪过。”雁菡福身,瞧着年贵妃眼底尽是倦色,不免有些过意不去。“本是该早些来的,只是早来又多有不便。”
年倾欢示意乐凝奉茶,又让花青将椅子超前移了移。“无妨,本宫正好没有睡意,难得熹妃过来,就陪着本宫说说话吧。”
雁菡让磨溪随乐凝她们出去,才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年贵妃:“娘娘,臣妾这时候过来,一则是怕皇上今晚上宿在翊坤宫,二则是想着这时候已然没有人注意了……”
很显然熹妃的话,每一句都只说了一半儿。年倾欢没有打断她,只是耐心的听着。
“日前臣妾听说了一件事儿,愿也没有多在意,但现在想想,也许应该让娘娘知道。”雁菡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嗓音,小心道:“臣妾听说,怜嫔乃是罪臣之女,其父乃是先帝爷的罪臣。”
“罪臣之女?”年倾欢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这件事若是属实,想必皇上是知道的。”
雁菡凝重颔首:“臣妾起先不信的原因就在这儿,倘若这怜嫔当真是先帝爷的罪臣之女,那便是比青楼出身的妓子还要卑贱。皇上从不是草率之人,断然不会容许这样的女子入宫。可昨天,臣妾又听到一个传闻,说怜嫔的父亲之所以遭贬黜,与贵妃娘娘您的父亲有关。”
“哦?”年倾欢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听闻:“本宫从未听父亲提及此事,也并没有听哥哥讲起。”
“臣妾不明白的则是,皇上容许这样出身的女子入宫,又不介意她是罪臣之女,难不成是知道其中的原委。倘若传言属实,那娘娘您……”雁菡不愿意把话说的太明白了。难不成要告诉贵妃,皇上为了怜嫔,就要舍弃旧日的恩情了!这话的话,说出来必然如同刀子一般戳贵妃的心,未免太残忍。
“熹妃的意思,本宫明白。”年倾欢慢慢的放下心里的疑惑,平静道:“后宫里从来都是无风也起三尺浪,如今这话传到熹妃你的耳中,想必就是让你知会本宫。可惜本宫连那怜嫔的父亲乃是何人也不知情,更别说知悉从前的种种恩怨了。不过怎么都好,兵来将挡,怜嫔若真的是入宫复仇的,本宫也不消怕她什么。”
雁菡连连点头:“臣妾知道贵妃娘娘不会惧怕区区一个怜嫔。臣妾是担心,这怜嫔意图不轨的入宫,又身怀仇怨,一旦与皇后联手,只怕往后的日子,又是要难过了。现下,最然臣妾疑惑的,还是皇上到底知不知道此事。以及……”
咬了咬唇瓣,雁菡硬着头皮道:“以及皇上待怜嫔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
这一句话很是深刻,囊括了很多含义。
究竟皇上是因为喜欢怜嫔才要这般包庇,还是皇上根本就是想借着怜嫔的手,铲除碍眼的人,又或者说,怜嫔只是一个刽子手,一把被人窝在掌心的刀。
年倾欢凛眉,面容渐渐的肃和:“熹妃怕是还有话没有明说吧,是否还有什么不利本宫的讹传,你不如一吐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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