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菡说的有些口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接着道:“齐妃才送了这些东西给皇后,皇后马上让人拿住了那氏的罪证,可谓配合的极好。当然,臣妾也怕是自己多心,误会了齐妃的好意,所以特意再叫人去查了景阳宫这些日子的动向。谁知道,齐妃身边的郭大晋,还真与神武门其中的一名戍卫十分熟络。显然是她暗中发觉了一切,却把这个人情买给了皇后。凑巧皇上在这个时候又忽然翻了那氏的绿头牌,皇后将计就计,一边数落起那氏的不是,一边又借故指责娘娘您驭下不利。”
轻轻的拍了拍手,年倾欢冷笑连连:“原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经过熹妃这么一说,本宫可算是看得通通透透了。”
“娘娘过誉了。”雁菡舒展了唇瓣,轻飘飘的笑了。“臣妾不过是凑巧发现齐妃另有打算,才稍微用了些心。”
“那么,你觉得齐妃是否与尔雅私自出宫之事有关?”年倾欢少不得多想一些。
雁菡也不加隐瞒:“臣妾只知道,先前于静阁,齐妃曾经与尔雅会面。至于是否有关,没有切实证据之前,臣妾也不敢妄言。”
“好,本宫心里有数。”年倾欢少不得叮嘱一句:“熹妃也不要光顾着这些琐碎事儿,也要估计自身与四阿哥才是。”
雁菡起身福道:“多谢娘娘提点,臣妾告退了。”
目送了熹妃出去,年倾欢才问乐凝:“那一位现在怎么样了?”
乐凝知道年贵妃所指的乃是尔雅:“倒是安安静静的。这会儿估计已经歇下了,她倒是会享福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折腾的六宫都不得安宁,自己却一点儿不受影响。”
“明知道会发生什么,自然就不会受影响了。”年倾欢越发觉得,尔雅的好日子近了。“好了,你好好看着,别生出什么事端。本宫也乏了,且得早点安睡,明日等着看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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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静阁。
“姑娘,这是御膳房才送来的膳食,姑娘抄经累了,不如先净手用膳,稍后再写。”雪菱乖巧的端了斋菜进来,脸色柔柔的纯美。
“也好。”尔雅温然一笑:“就搁在小桌上吧。”她的寝室,算不得大,倒也干净雅致。虽然只有一间房,抄经、用膳都在一处,却也不显得凌乱。“我自己用些就好,你不用在旁侍奉了,也早些和雪莹一并用膳吧。稍后再来收拾即可。”
待到雪菱摆好的碗筷,尔雅便遣了她出去。
头上的银簪子拔下来,轻轻在斋菜里搅了搅,簪子还是一样雪白的颜色,没有丝毫变化。于是尔雅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用筷子在点粉末上蹭了蹭,果然雪白的粉末表面,一层灰蒙蒙的颜色说明了一切。
这宫里真的有人容不下她,希望她消失。虽然下毒不是什么高明的方法,却胜在最管用。“齐妃当真是好谋算,什么都逃不过你一双慧眼。看来,我是不得不与你联手了。”尔雅动容一笑,忽然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赶紧将芋粉包好,重新收起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小姐,御膳房送来的斋菜怕是不合胃口吧,奴婢熬了点汤给您尝尝。”偏紫柔美的笑着走上前来,恭敬的放下汤碗:“小姐可别忘了,咱们主子的吩咐。事情没有办妥之前,您的身子可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知道了。”尔雅有些不耐烦:“我喝便是,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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