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年贵妃娘娘宽宥。”尔雅谢过,便匆匆的孤身而去。
乐凝有些看不懂:“娘娘,这位姑娘做今儿这一场戏,是要让咱们看什么?看她卑微的出身,还是看她得体的谈吐?究竟她是要护住自己身边的奴婢,还是另有打算,怎么奴婢就是看不明白呢!”
不得不承认,乐凝的话给年倾欢提了个醒。“是啊,她究竟是要做什么呢?”心里也闪过一丝疑影,这两个丫头入宫侍奉也有几日了,即便宫里的规矩不懂,可着装难道就不能更换的入眼一些么?似乎这位姑娘就是要刻意的引起旁人来注意她们。
“得亏了今儿遇着的是娘娘您,若是遇着皇后娘娘,又或者是别的娘娘,只怕送去慎刑司活活打死也是有的。谁叫她们穿的这样不知检点。”乐凝挑了挑眉,如实道:“要不怎么说娘娘您心呢,也就只有您能宽待了她们。”
“走吧。”年倾欢微微一笑:“这两天好好担待着,眼看着哥哥要进京了,这时候宫里最好别出什么乱子才稳妥。”
春日的紫禁城,夜里还是宁静的。听不见蝉鸣蛙趣,也没有鸟儿白日里滴滴沥沥的啼鸣。偶尔掠过清风,扬起了幔帐轻纱,让人觉得舒服惬意,一点点贪凉。
年倾欢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很快就要失去知觉酣然入梦,却忽听见“咯吱”一声,震得头皮发麻。“是谁?”
“奴婢有罪,搅扰娘娘清静了。”花青的声音不高,眉心之中透着一点焦虑。“娘娘,后宫出事了。”
揉了揉眼睛,年倾欢不耐烦的坐了起来。“何事?”
“雪菱与雪莹来报,说晚膳过后,就不见了尔雅姑娘的踪影,她们已经足足找了好些地方,依旧没有寻着,故而急匆匆来翊坤宫求见娘娘,禀明此事。”花青也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奴婢瞧着,她们急的脸都白了,怕出大事,就赶紧来禀明娘娘。”
因为疲倦的缘故,年倾欢今儿睡得早了些,晚膳基本上没有动,饮了一碗米汤歇了半盏茶就睡下。估摸着此时离宫门下钥还有一会儿的功夫。“让胡来喜带着人四处找找,养心殿也去问问,毕竟尔雅熟悉那里,许是过去陪皇上说话了。”
乐凝轻轻推开门进来,福身便道:“娘娘,敬事房传过话,说皇上在景仁宫用了晚膳,便歇在了皇后娘娘处,这会儿奴才们不敢叨扰,只是雪菱找过养心殿,陈福说未曾见过尔雅姑娘。”
“哦?”年倾欢联想到白日之事,隐隐觉得这里面有内容。
“娘娘,奴婢觉得奇怪。白日咱们还遇见了那位姑娘,这么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这还真是稀奇。”乐凝回想着白日的种种,虽然觉得不对劲儿,可到底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妥。“娘娘觉得是有人蓄意安排,暗中对尔雅姑娘下了毒手,还是……根本就是那位姑娘自己有什么打算?”
“紫禁城虽然大,要藏起一个人,只怕也不是这么容易。”年倾欢稍微思忖,便道:“皇上此时既然宿在景仁宫,此事便不必惊动皇后娘娘。没有皇后娘娘的手谕,本宫不便搜宫,但是却可以锁闭城门。乐凝,你叫胡来喜带着翊坤宫的戍卫,手持本宫令牌,将内宫宫门锁闭。
所有宫门,只许入,不许出,但凡要出宫者,无论是否有令牌,均要仔细核查身份。可疑之人即刻带回翊坤宫,由本宫亲自审问。”
“是。”乐凝赶紧应声,按照年贵妃的吩咐与胡来喜就办。
花青却有些糊涂:“娘娘的意思是,那尔雅姑娘要自私出宫?”
白日里,侍奉她的人没头没脑的就被撇开了,傍晚时,连她自己都不见了踪影。这样巧合的事情,不得不让年倾欢多想一些。怎么这位尔雅姑娘,似乎是有意借旁人之手,钳制身边之人,从而逃出宫去。到底,偏紫与晴蓝是侍奉她,还是监视她?“是不是私自出宫,见着人一问就知了。”
越来越觉得这位姑娘不简单,身上一定有些许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年倾欢勾起了唇角:“这出戏指不定演到什么时候呢,你先替本宫更衣。”
花青点头,拿了贵妃喜欢的蜜合色旗装走过来:“娘娘所言不错,奴婢只是怕那一位姑娘一早就已经蒙混出宫了。”
“不会的!”年倾欢自信满满:“若是这么容易出宫,戏就唱不下去了。本宫断定她还在紫禁城之内,一定不会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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