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菡握住弘历的手,宽慰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慈惠公正,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年倾欢只是淡然一笑,心中有了计较。显然那个抱着包袱的宫婢,与厢房里沐浴的宫婢并非同一个人。前者的目的,就是要将后者引去此处。四阿哥到底年轻,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晓得找出真相,却不晓得保护自己。倘若当时还有奴婢在身边侍奉,可能事情就不会闹成这个样子。“敢问四阿哥一句,何以今日就你一个人回阿哥所,身边却没有奴才近身侍奉?”
“回贵妃娘娘的话,儿臣身边的刘喜儿,替儿臣去御膳房取糕点了。每每课毕,儿臣都觉得饥肠辘辘,以至于刘喜儿养成习惯,每日都要往御膳房多去一次。”弘历并未撒谎,只是如实的回话。
“既然是习惯,就并非一日两日养成。”年倾欢微微一笑,看向皇后:“娘娘,如此说来,盯上四阿哥之人,早就已经心中有数了。此事也必然不是计划了一日两日。以至于整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也是情理之中。”
静徽破天荒的没有辩驳,只是赞同的颔首。
而此时,汪泉也将那侍婢带了上来。不该听的话不要听,汪泉也是个明白人。趁着这个功夫,他赶紧退下,领着手底下的内侍监,将阿哥所里里外外在搜查一遍。也总算对皇后有所交代。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那侍婢哭的可怜,一个劲儿的磕头,嘴里连连告罪。
“好好说话即可。”静徽有些不耐烦,声音威严:“你叫什么?”
“奴婢飘香,是新来阿哥所伺候的。”
“抬起头来。”年倾欢有些奇怪,能让皇后选中,以这样一个罪名诬陷四阿哥的侍婢,到底是有多么的秀色可餐。“让皇后娘娘瞧瞧你的模样。”
飘香瑟缩着仰起头,目光却一直看着地面,并不敢与皇后娘娘对视,更不敢看一旁的贵妃。
“是个模样清秀的美人,瞧着年龄也不大。”年倾欢像是自言自语。
“贵妃这话……”静徽饶有兴味的瞥她一眼,心想,难不成年氏要落井下石,将四阿哥与熹妃置于死地。这倒是意外收获了。光是自己一个人,除掉四阿哥总归不能向皇上交代。倘若年贵妃为了自己的儿子,冒险这么做了,那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么。
抿着唇凉凉一笑,年倾欢并不以为意:“皇后娘娘可别误会,臣妾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想问问这丫头,究竟收了旁人多少好处,能豁出自己的性命来诬陷大清的皇子。本宫只怕你有钱也没命享用。若不为钱,只是为家人牟利,本宫也敢断定,此事必然祸连九族,你享用不了的恩惠,你的母家你的族人也同样享用不了,如此的吃力不讨好,到底为何?”
飘香闻听此言,哀痛不已:“贵妃娘娘明鉴啊,奴婢并没有诬陷四阿哥。实际上,奴婢是真的,真的被四阿哥……”
“你胡说。”弘历义愤填膺:“本阿哥不过就是闯了进去,不慎看见了你沐浴。从头到尾,我都是无意的,根本就不曾对你做过任何。你为何要这样诋毁我的清誉?”
雁菡也少不得顺着往下问:“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上至主子,下至奴才,沐浴需在入夜之后,夜深人静之时。何以你光天化日就在房里沐浴?难道内务府的奴才没有教你宫里应当遵守的规矩?”
“回熹妃娘娘的话。那是因为,奴婢被派去钦安殿抄经,为宫里的几位阿哥祈福。这是掌事公公赏下的差事,为表诚心,奴婢必得要斋戒沐浴才是。且这于浴室与热水,也都是掌事公公赏下的,并非奴婢自己的主意。”飘香哭得可怜:“奴婢的清誉,已经毁在四阿哥手上了。奴婢已经并非清白之躯了,只求一死,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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