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代柔行礼,恭谨道:“多谢皇后娘娘一番美意。”
映蓉召唤小宫婢,送了懋嫔出去。回首对皇后道:“娘娘,懋嫔似乎是个有心性的,两番谈话,她都死咬着不松嘴。奴婢倒是好奇,究竟贵妃给了她什么好处,能让她这样俯首帖耳忠心耿耿。”
笑容微微有些点温度,静徽直言不讳:“映蓉啊,其实后宫里的女子不少,能为本宫所有的,也着实大有人在。可本宫偏偏就是看上了这一位,你可知道为何?”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映蓉笑道:“娘娘必然是觉着,能接近年贵妃的,唯有懋嫔最为容易。”
“不错。”静徽饶是一笑,眼底的锋芒面毫不掩饰的透出来:“本宫就是看中她俯首帖耳对贵妃忠心耿耿,且贵妃也对她毫无防备,以心相交的情分。若非如此,她一个早就失宠的嫔位,何以过得比许多人都好,还不都是仰仗贵妃的恩惠。”
“此言不错。”映蓉不禁担忧:“奴婢觉着,懋嫔是不可能再获得皇上的垂注了。且她膝下无子,想要仰仗儿女福荫也是不可能的。唯一一条路,便是攥紧了与贵妃的情分,继续安安稳稳的度日。贵妃既然没有坏心思,也不会与她为难,她自然不会冒险,弃贵妃于不顾,甘心为皇后娘娘驱使。如此,即便娘娘三番两次的传她过来说话,懋嫔也必然不识趣儿,只怕浪费了娘娘一番心思。”
“你放心,本宫既然选中了她做帮手,就一定有法子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出卖贵妃。”静徽拨弄着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笑容的弧度更甚,冷意盎然。“正如懋嫔所言,如今她的族人,早已经不在意她的死活了。不在意她的人,是死是活,也必然无妨。她心里真正的痛,真正无法释怀的,一定是早夭的两个女儿。你瞧着吧,本宫一定有法子让她来景仁宫哀求。”
“娘娘睿智,是奴婢杞人忧天了。”映蓉也随着皇后柔柔的笑了起来。
“哼。”静徽冷哼一声:“收拾宋代柔倒是容易,偏偏本宫自己调教出来的人,却驾驭不住。齐妃那儿有什么动静?”
提及此人,映蓉的脸色也微微的沉了下来:“不瞒皇后娘娘,这两日,齐妃时常去熹妃的永寿宫,第二回还让人送了好些东西过去。奴婢原本以为,这是齐妃笼络熹妃的手段,便叫奴才去查,看看齐妃多大的手笔。不想,东西是拜托熹妃送至宫外三阿哥府中的。”
“这却有趣了。”静徽喃喃自语一般,声调软软的。“齐妃笼络熹妃,乃是为求自保。难为熹妃也肯为她蹚浑水,连笼络三阿哥之事也一并做了。如此说来,这熹妃是当真要与本宫撕破脸了。”
这一层映蓉也看透了:“娘娘不必理会。奴婢觉得,熹妃就是故意与娘娘撕破脸。宫里人尽皆知,娘娘不满她的所作所为,那么倘若她与四阿哥有什么不测,矛头便会直指娘娘您。届时,只怕娘娘您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如此熹妃可真就是省了不少心。何况奴婢怎么也不相信,三阿哥、四阿哥互相危及,相互掣肘,为皇位早晚要争的头破血流。而身为额娘的两位妃主,真的能坦诚以待,毫不介意对方的威胁,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你说的确实不错。”静徽凝滞而笑:“偏偏本宫不是她能揣测透的。她不是担心四阿哥么!那本宫就让她好好担心一回。有她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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