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宋代柔啐了一口,连连摇头:“不许胡说。咱们在这宫里,熬了一辈子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咽下这口气,看着残害自己的人活生生的去死么!妹妹历来心高气傲,怎么能说这样妄自菲薄的话。”
年倾欢冷冷一笑:“姐姐,并非是我妄自菲薄,而是皇后的地位根本就岿然不动。没有大是大非的错处,没有触及皇上的底线,就算她做再多的错事,碍于名誉碍于颜面,皇上都不会废后。”
“这我何尝不知道。”宋代柔里也十分的不踏实。“我是想着,即便不让皇上废后,将皇后手中的实权抢过来也就是了。总归她膝下无依,你却有两个阿哥。”
说到这里,年倾欢更是担忧:“姐姐啊,你可知道,我就是怕我的八阿哥……”
“妹妹,咱们不能急在这一时,却也不能不提防。左右还是得想法子暗中护住八阿哥。皇后阴毒,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妹妹万万要当心。当然,也不必害怕,眼下中宫地位不稳固,八阿哥是她一手抚育到现在的,必然也不会轻易就不要。到底,那是维系她与皇上情分的一根纽带。”
“谢姐姐提点。”年倾欢叹了口气,垂下眼睑。“这几日,我在养心殿陪伴皇上,皇上也是成日闷闷的,不高兴。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摒弃心里那些卑微的怜悯,才能让自己活得更洒脱。”
“不必要的宽容,不必要的怜悯都不该有。”宋代柔确信这一点:“你对旁人掏心掏肺,旁人未必会如此。反而,一旦让人抓住你的软肋,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懋嫔的话还未曾说完,乐凝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娘娘,出事了。”
“说吧。”年倾欢的心虽然轻轻颤了一下,但很快又缩紧,揪成一团。“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哼,这些日子,只怕看到的也足够多了。”
“方才在御花园,皇后娘娘赏了熹妃板子。”乐凝皱着眉道。
“赏板子?”年倾欢大为愕然:“好端端的,皇后凭什么这样羞辱皇帝的妃子。”
“奴婢该死,奴婢未曾说清,赏板子乃是……掌嘴,并非其他。”乐凝有些讪讪的。“奴婢心里发慌,一时口快,还望娘娘恕罪。”
宋代柔依旧诧异:“那也不对啊,熹妃犯了什么错,皇后至于让奴才掌嘴?何况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打人不打脸,难道皇后不知道么!”
“姐姐,别说了,咱们还是去瞧瞧吧。”年倾欢总觉得,躲着皇后也不是个事儿。且越是躲着,皇后就越以为自己本事,真的可以无法无天在这后宫为所欲为了。“左右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后宫里的事情千头万绪,实在不该任凭皇后一人做主。”
“妹妹说的极是。”宋代柔也忍不下这口气:“咱们就去看看,到底皇后想要做什么。”
年倾欢未免有纰漏,特意知会了乐凝:“你去养心殿,给皇上把参汤送过去。就说本宫先去宽慰熹妃,容后再去向皇上请安。”年倾欢知道,皇上一定会问自己为何安慰熹妃,届时这件事情,就不是皇后一人压得住了。
乐凝乖巧机灵,一听就明白。“娘娘放心,奴婢必然会好好的将参汤敬奉皇上。”
宋代柔不禁得意:“是啊,皇后如何嚣张,最终也不过要对皇上俯首帖耳。妹妹,咱们快去瞧瞧,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