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在一旁也听得糊涂,但却比乐凝多明白了一些:“娘娘,奴婢这么瞧着,似乎这些事并非皇后娘娘的主意。”
“不错。”年倾欢笃定不已:“倘若果然是皇后,不会如此明目张胆。想方设法的安插自己的人在咱们宫里,反而更为妥当。断然不会用些莽莽撞撞的。且这些奴才,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本事,更像是闹着玩一样。”
回想起在乾清宫偏房之时的情景,年倾欢更加奇怪了。“皇后知晓与我那芮不睦,更不会如此打草惊蛇。乐瑶,你还记得那一日皇上前来所为何事么!”
乐瑶点头,表情禁不住严肃起来:“皇上得知咱们暗中将十四爷送进宫来,与太后私自见面。”
“是了。”年倾欢心里已经认定,此事必然与皇上有关。否则,又是谁有这样通天的本事,能在紫禁城里窥探一切,监视一切。“当初林副使入宫当差,替哥哥结交了御前侍卫中一人为友。之后哥哥给本宫的家书也曾经提及此人。乐瑶,你想法子去他那儿打探打探消息,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皇上暗中查探一切,并且公立到底有多少这样的爪牙。皇上布控这一切,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乐瑶答应着,却并不放心:“娘娘莫非是疑心皇上对年家……”
“并非是本宫疑心,皇上一贯用着年家,也防着年家,左右这大清是爱新觉罗氏的,和咱们年家没有半点关系。”年倾欢叹了口气,慢慢的笑了。
“不会的,娘娘。”乐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皇上若是真的为此举,必然是为了后宫的安宁。那些爪牙盯着后宫里的一切,觉对不单单是冲着娘娘来的。皇上对娘娘的真心,又有谁瞧不出来呢。眼看着大将军就要进宫了,娘娘若是真的不放心,尽管叮嘱大将军几句,好好为皇上尽心也就是了。”
“你说的对。”年倾欢心里略微舒坦了一些:“皇上绝不可能是为了盯着本宫才这么做。”实际上后宫里的任何人,任何事情,在皇上眼中都没有什么不同之处。除了自己,皇上待自己真的已经很宽容了。年倾欢是知足的。“好了,不说这些了。十五一过,本宫就会恩准你出宫了,乐瑶,你在本宫身边的日子不短,本宫会像牵挂家人一样的牵挂你。记住,出宫了就走得远远的,送信入宫一定要谨慎,不可透露自己真实的去处。以防不测。”
“奴婢明白。”乐瑶双眼微微泛红:“别的都好说,奴婢就是舍不得娘娘。”
“聚散终有时,有缘自会相见的。”年倾欢拍了拍乐瑶的手背,见乐凝去而复返。“怎么了,脸色这般奇怪?”
乐凝不知从何说起,低着头道:“今日乃是新岁,大好的日子。方才送徐公公出去的时候,听外头的奴才说起,皇上去了宁嫔宫里。”
“哦?”年倾欢嗤嗤一笑:“皇后是越发的大度了。以为宁嫔一定会再度成为她的刀子,一把扎进本宫胸口的刀子,为着这一点,她竟然连与皇上的情分都愿意拱手相让了,当真是不可小觑。”
“要奴婢说,皇后这也算是黔驴技穷了。”乐瑶轻蔑的笑了:“只不过,宁嫔的心思,娘娘以为能信么。”
乐凝也知道宁嫔其实是更属意为贵妃办事的,听乐瑶这么问,禁不住口快:“奴婢觉着不会,宁嫔吃过那么大的亏,又怎么会重蹈覆辙。皇后终究是太过阴毒,与虎谋皮之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是啊。”年倾欢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宁嫔没有了孩子,应当是出自齐妃之手所为。齐妃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三阿哥,另一方面也必然是受皇后的教唆。倘若这件事情能拿到真凭实据,那齐妃就非死不可了。”
乐瑶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不死又如何,还当皇上会赦免了她,放她出来继续为祸后宫么!”
“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除非是真的断气……”年倾欢想了想,蹙眉道:“那氏一直都很想要齐妃的命。不妨就帮帮她,也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能让齐妃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咽气。”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乐瑶朝年贵妃福身道:“娘娘,奴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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