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年倾欢没见过这东西,有些奇怪。
“若是服用此药,臣妾便不能孕育皇嗣。”那芮的脸色微微发白:“京城里最好的窑子,用的都是这样名贵的药品。臣妾保管一瓶用下去,万无一失。”
年倾欢冷冷一笑,嘴角缓缓勾起:“那氏,或许你真的很了解从前的年贵妃,但本宫现在的心思,岂是你能猜透的。漫说你灌下这瓶药,就算是以性命相要挟,本宫也不过就是莞尔一笑。从你决计不做乐琴的那一刻开始,你与本宫早已经主仆之情决裂。你还以为,这样投诚就能重回本宫身边么?当年咱们主仆惨遭毒手,乃是皇后的谋算。
齐妃也好,熹妃也罢,终究不过是皇后身边的一枚棋子。而今,你想要替自己复仇,你不甘于如此的命数,那么你就只有一条路能选!”
“什么?”那芮一脸的愕然。
“你恨谁,就该留在谁身边,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年倾欢轻描淡写的说完这番话,又轻轻的抿了一口热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心口温暖。“旁的话也就不要再多说了。本宫乏了,你回去吧。”
那芮没想到年贵妃真的会如此绝情,一点昔日的情分都不念,心里有些发凉。“还有一件事,臣妾不得不禀明娘娘。纵然娘娘觉得臣妾的话不可信,臣妾还是要说。”
微微颔首,示意她说下去。年倾欢心里对乐琴对那芮都没有恨。无论她决定做丫头还是做小主,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能双双重生,必然是老天想了结她与那氏的心愿,既然天已经替她做决定了,何必再自己为难自己。
“臣妾总觉得,安贵人的龙胎已经没有了。”那芮的身影不算大,语调却坚决。“或者说,臣妾总觉得,安贵人从一开始便没有怀上龙胎,一切的计策不过都是齐妃的谋算。”
“何以见得?”年倾欢将信将疑:“后宫之中,凡事都要讲证据。总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随意说些不切实际的话吧!”
“娘娘,您可还记得宁嫔小产之事?”那芮警惕起来,语速禁不住有些慢。“在此之前,孙院判曾奉旨入王府为齐妃请国脉。随后不几日,宁嫔的孩子就没有了。奴婢总觉得这两件事情是有关联的。或者说,奴婢以为孙院判与齐妃是有些……理不清的关系。偏偏这一次,就是孙院判为安贵人安胎,从头到尾,咱们都没见安贵人的面,总是孙院判说安贵人身子不适,患了风寒,龙胎怀的不稳固,要静心休养。
久而久之,咱们就真的以为安贵人的龙胎怀的不稳,又或者根本就生不下来。反而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了。但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障眼法。而且……不满贵妃娘娘,臣妾曾经叫人秘密的监视孙院判,据臣妾所知,他真的有偷偷前往景阳宫私会齐妃。”
“哦?”年倾欢倒是不知道这一点。“何事的事?”
“就是太后的梓官移送宫外妃陵落葬的那一日。”那芮记得非常清楚,因为自己不讨人喜欢,所以那一日便落得清闲,皇上也没准许她跟着做些什么。“臣妾所言纯属实情,并无半句虚言,娘娘若是不信,只管暗中追查。”
年倾欢终究也是只淡然一笑:“皇后若是为了一己私利,想要安氏腹中的骨肉,那么汪答应腹中的孩子便一定保不住。何须劳师动众的去追查什么,只消好好的盯住汪答应的龙胎,便能高枕无忧。本宫偏不信,他们敢从宫外弄进没有皇族血脉的孩子来混淆视听。”
“娘娘英明。”那芮长长的出了口气:“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请娘娘费心了。只是,景阳宫那里……”她还是想要齐妃死,她还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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