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单单留下臣妾,不知有何事吩咐?”武歆音面对皇后,再不是从前那么唯命是从的样子。“难不曾,今时今日,皇后娘娘还觉得臣妾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不瞒娘娘,自从臣妾从辛者库出来,重回后宫,皇上就未曾召见过一次。想必臣妾不单是没有利用的价值,就连威胁娘娘地位的能力也没有,不过是闲人一个罢了。”
听她这么说,显然是心中有怨气。静徽浅笑辄止,看向宁嫔的时候,目光忽然犀利。“当初若不是本宫向皇上求情饶你一命,你当你还有本事活着走出辛者库么?不错,辛者库的日子的确难熬,可是无论怎么难熬,你也熬出来了。今时今日,对本宫你没有半句感激之言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胆敢投靠年贵妃与本宫对抗,宁嫔,你可知道这深宫之中,死并不是最难受的滋味,最难受的滋味是如何,不消本宫对你反复言说了吧?”
“皇后娘娘这样说话,叫臣妾如何担当的起?”武歆音有些不敢与皇后对视。纵然她平日里也是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比之皇后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
“担当不起也得担当,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静徽阴冷的眸子,微微一转,语调已经是格外的威严了:“你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么?近日来,你频繁的出入翊坤宫,有什么图谋,你当本宫不知道么?你自己作死,那是你的事情,与本宫无关,你别妄想着能拉上本宫做垫背的。”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当真不晓得。”武歆音缓缓的往后退了一步。“何况臣妾卑微,即便是出入翊坤宫,也不过是陪着贵妃说说话。贵妃高兴了,就赏臣妾一口茶喝。贵妃不高兴,挡在宫门外不肯相见也是十有**之事,臣妾能怎样呢。”
静徽站起身子,慢慢的从殿上走下来,径直停在武氏面前。
武歆音唬的连连后退:“皇后娘娘!”
“别告诉本宫,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过,要不要本宫让人将你身上的药香包取下来,送去太医院检查一番?”静徽的目光里满满是威严:“你以为你这些招数能骗得了本宫么?”
“皇后娘娘,臣妾并没有,你若不信,尽可以将着药香包送去太医院。”武歆音飞快的想要将自己身上的药香包解下来交给皇后,以证清白。
“好哇。”静徽却没有多少兴趣理会她的激烈。“今日的没有,不代表昨天的没有,何况你的寝宫也不小,若是搜宫,指不定能搜出多少。本宫大可以不必跟你啰嗦,直接让汪泉领着人去,再将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送去翊坤宫让年贵妃亲自过目。也好让她知道,她那么仗义那么大度保全下来的人,究竟心思有多么的歹毒,是怎么想方设法在陷害她。”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武歆音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后宫原本就是本宫的,大到杀伐决断之事,小到一根头发丝的去处,本宫只要想知道,就一定会有千万只眼睛,在替本宫留神看着。你这些小小的伎俩,能瞒得过年贵妃,能瞒的过本宫么?你问御药房拿过些什么药,你让御医给你开过什么方子,看似都是情理之中的东西,可若是拼合起来,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你心知肚明,本宫如何能不知道。”
说到这里,静徽笑意弥漫整张面庞:“也只有年贵妃病中不济,才没有心力去追查这些。可若是有一星半点儿的风声吹出去,本宫可不敢保证熹妃会不会为年贵妃操持这些,揪出你这个暗中咬人的毒妇。”
“娘娘,您难道不恨贵妃么?臣妾这么做,不也是为您尽心么?”武歆音的口味稍微软了一些。“何况,贵妃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好,对皇后娘娘您就只有好处。”
“那是自然,但前提是你要做的滴水不漏。”静徽阴冷的面庞再度向武氏靠近,忽然伸出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颌:“你一边毒害贵妃,一边栽赃本宫。武氏,也许你真的活够了活腻歪了,但是本宫却不舍得凤权在握,这样好的一方天下。当本宫是三岁的小孩子好哄骗么?”
武歆音被狠狠的钳住,除了疼,便是怕。“臣妾的性命,从来都捏在皇后娘娘您的手中,臣妾何曾能有别的法子……”
“你以为你这么说,本宫就会信你?”静徽冷冷的笑了起来。“本宫就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本宫都能清楚的察觉,你想让年贵妃看见的那些,本宫一早就让人抹去,查不出痕迹了。相反,若是让年贵妃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她一定比本宫还要凶残的对待你。不信,你只管试试看!”
“娘娘字字珠玑,容不得臣妾不信。”武歆音眼中的泪水已然憋不住了。“求皇后娘娘饶了臣妾吧,臣妾不敢再乱来。”
“你也会怕么?”静徽狠狠甩开了手:“知道怕就好,知道怕的人,命才会长久。你那些笨法子,尽早给本宫收起来,没有本宫的允许,休要妄动。年大将军马上就要进京了,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死的可不是你一个人,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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