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准了时候差不多,乐琴脸上的颜色沉着了许多:“皇后娘娘,即便是到现在,奴婢也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可今日之事,奴婢明白祸起何处,不就是因为娘娘要奴婢做的事情,奴婢没有照办么!贵妃待奴婢不薄,即便奴婢有私心,想出宫,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就陷贵妃于不仁不义之地。皇后娘娘,奴婢贱命一条,您根本看不上眼,既然如此,就请您成全了奴婢,赐奴婢痛痛快快一死吧。”
“好大的胆子!”静徽脸色一僵,嚯的站起了身子:“你胆敢往本宫头上泼脏水,你简直岂有此理!”
映蓉见皇后动怒了,径直往前一步,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难为娘娘好言相问你不领情,竟然还口满嘴的污言秽语。那就别怪本姑姑不给你好果子吃,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干什么!”乐琴凛眉,双眼里只有恐惧之色。
“你说我要干什么?”映蓉见内侍监紧紧攥着乐琴的手,一把揪住她的手指,将整个手背拉平。另一手高高扬起,银簪子的的尾端在空中闪着银色的光芒匆匆落下,不偏不倚的朝着乐琴的手背刺下去。
“啊……”乐琴痛的撕心裂肺:“皇后娘娘,贵妃没有做过的事情,即便你杀了奴婢,奴婢也抵死不会承认,你休想让乐琴背叛贵妃……”
映蓉不服气,恼火的不行:“我倒是不信,你的手背比你的嘴还要硬。”伴随着说话的同时,她狠狠的扭转那根银簪子,使劲儿往下刺,恨不得一下子就能穿透对方的手掌。“皇后娘娘想知道事情,这宫里没有人敢隐瞒,除非是个死人。可惜啊,人都已经死了,还守着那要死不活的秘密有何意义?”
“皇后娘娘,您就是杀了奴婢,奴婢也不会……无中生有,陷害诬陷的话,奴婢也坚决不会承认的……皇后娘娘……求您杀了乐琴吧!”
静徽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顽石,说真的,她是真的恨不得割了这乐琴的舌头。可事情已经传出去了,就算杀了她也终究无济于事,倒不如想法子让她倒戈相向,只要能指证一切都是年贵妃的主意,那或许自己可以避过一劫。“你想清楚了么?”
“娘娘,奴婢没有什么可想的。奴婢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背主求荣。奴婢更不会为了母家的私事,而谋算皇嗣,您杀了奴婢吧!”
“好哇,那本姑姑就成全你。”映蓉恨得牙痒,一把将银簪子从乐琴的掌心里拔了出来。“你就受死吧。”
“大胆,住手!皇上在此,谁敢于圣驾面前滥用私刑?”苏培盛的声音,不如往日脆生,却比往日威严。
静徽与映蓉均是一震,不想竟然这个时候,皇上回来这里。静徽赶紧就着映梦的手从千秋亭走出来,急匆匆的向皇上行礼:“皇上恕罪,臣妾不知皇上在此,惊扰的圣驾。”
“她所犯何事?”胤禛第一句话,便问到要害。
“回皇上……”静徽的心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她竟然接二连三的中了这个蹄子的诡计。“臣妾听闻后宫有些不正之言,污蔑臣妾指使乐琴,谋算汪答应的龙胎。臣妾心中有疑,觉得此事必然与乐琴有关,便趁着无人之时,传召她前来问话。不想她竟然满口污言秽语,当面指责本宫指使她,莫须有的事情叫臣妾如何能承担,故而……还望皇上恕罪。”
心想着反正这件事情也要被抖出来,自己先开口,或许能以示清白。纵然如此,静徽心里还是万分的悲伤,这件事情无论能否还自己公道,在皇上心里,只怕也将会留下永远抹不去的污迹。皇上待她,终究不是待贵妃的情分,哪怕她是正妻。
胤禛扫一眼钳制乐琴的内侍监,唬的那俩奴才赶紧松开手,扑通的跪了下去。
映蓉心里也是怕的不行,脸色竟要比乐琴还难看。“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所言不虚,乐琴的确是这样冤枉娘娘的,奴婢听得格外清楚。”
收回了目光,胤禛的口吻并未特别的严苛:“那你有没有?”
“皇上,臣妾并没有啊。”静徽只觉得委屈:“臣妾一直精心照料着安常在与汪答应的龙胎,又怎么会希望她们有事,这些,不过都是乐琴的片面之言,望皇上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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