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孙院判认真应道。
静徽赶忙走下来,朝皇上福身:“臣妾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金秋深岁,宫中两位妃嫔同时怀有龙椅,当真是上苍赐福我大清。”
因何膝下皇嗣不多,又接二连三的折损,胤禛也是真的高兴有此双喜之事。“皇后平身吧。安常在有孕,朕心甚慰。”
年倾欢这才福身恭贺:“臣妾恭喜皇上,但愿安常在与汪答应能平平安安,顺顺当当为皇上诞下麟儿。”
胤禛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颔首。
“承贵妃吉言。”静徽笑着扶了安氏落座。
年倾欢不知道是不是该随着笑,如果说皇上真的因为安氏有孕,赦免了她的罪过,那也无可厚非。只是旁人的骨肉,在他眼里这样要紧,为何自己的骨肉却被他视作肉中刺,要除之后快呢?心里隐隐作痛,年倾欢不想再多言什么。“苏公公,劳烦你把地上这些金瓜子让人拾起来。”
“皇上,请恕老臣多嘴。”孙院判不放心道:“安小主虽然有孕,可就目前的胎象来看,这一胎似乎怀的并不稳当。小主脉象滑缓无力,气郁难抒,必然导致食不下咽,寝不安眠,若此,龙胎便不能好好的安养。老臣请皇上恩准小主卧床数日,静心调养,以安胎为主,尽可能免去诸多礼节……”
胤禛听闻此言,眉头锁紧:“便按照御医所言。”
“谢皇上。”孙院判面色依旧严肃。
静徽掂量再三,才对孙院判道:“既然是你替安常在请脉,那本宫便将安常在的龙胎交给你照顾。你定然要稳稳当当的看顾好这一胎。”
“臣必当极尽所能。”孙院判再度行礼。“稍后臣会拟好方子,让太医院将药送去长春宫煎。小主务必按时服药,一日不可懈怠。且必得保持身心愉悦,不可动怒更不要悲愁于怀,伤了玉体。”
安笑然连忙道谢:“有劳御医,我自会谨记。”
如此有叮嘱几句,皇帝便让苏培盛用软轿送了安氏回宫。
安氏这一离去,年倾欢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皇上,臣妾有些疲倦,想现行告退。”
胤禛知道她心里必然不痛快,便连忙应了:“你且先回宫吧,晚些时候,朕去陪你说说话。”
“是。”年倾欢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皇上要说什么,其实她巴不得皇上不来。有时候沉默以对,又或者避而不见,总是要比虚以委蛇,口不应心好许多。可惜她没有胆子义正言辞的拒绝皇上,尤其是这个时候,她不想皇上以为她拈酸吃醋,因为没有惩戒安氏而不痛快。她不平衡的地方,只在于皇上对年氏血脉太过狠戾决绝罢了。
目送了年贵妃离去,静徽才抿着唇笑了起来:“皇上膝下皇嗣不多,不想一朝两位宫嫔同时有孕,臣妾当真欣喜。”
胤禛的笑容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且说不出透着什么:“皇后以为,汪答应与安常在能否平安诞下皇嗣?”
静徽登时愣了,皇上这么问,难不成是说她在毒害皇嗣?“孙院判的医术极好,相信有他照拂,安常在必然能平安诞下皇嗣。而汪答应的龙胎怀的安稳,必然无虞。”
又是奇怪的笑了笑,胤禛直言不讳:“有时候能否顺利诞育皇嗣,并非是御医医术高明就能确保无虞的,许多时候,也要看这宫里的人心。罢了,朕也乏了,皇后回去帮着想想,看看如何才能真正无虞。”
“是……”静徽只觉得后脊梁发冷,颤巍巍的从养心殿正殿退了出来。直到步出正门,额头上的冷汗才涔涔汨汨的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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