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该不会以为,英答应自己在自己的珠链里藏毒陷害自己吧?”年倾欢愕然问道。“英答应先前差点被冤枉身患传染恶疾,拘禁在钟翠宫的冷僻厢房,若不是她还有股子硬朗,拼死拼活的逃出来,现下只怕早已经被送出宫去,又或者一命呜呼了。
好容易才能陪伴在皇上身侧,好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位分,无端的,她毒害自己做什么?英答应年轻体健,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如同汪答应一般,怀上皇上的龙翼,这样大好的前程,难道她会弃之如履?”
“年贵妃这样说,便是不信本宫的查证了?”静徽眸子里一道冷光划过,但瞬间便被慈惠所取代,柔柔的如同一池静水。“本宫只是疑心这里面另有文章,并未曾说明就是英答应自己所为。年贵妃是不是太过敏感了一些?”
胤禛听着二人之言,半晌没有做声。
年倾欢如同皇后一般,柔柔娇笑,柔润的唇瓣稍微舒展,已经很诱人了。“臣妾哪里是敏感了,臣妾只是觉得,发生在英答应身上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好端端的一个可人儿,怎么会身上忽然就长满了红疹子,被说成是传染的恶疾。有怎么敢有奴才私下将她扣押在钟翠宫偏僻的院落,不让她侍奉皇上更不让她见人。
而英答应平日里柔弱,为了求生,竟然用簪子赐死了奴才,拼死拼活的逃了出来。倘若她真的身染恶疾,这样胆大妄为的逃跑,只怕会祸及满门,她没有这样的胆子。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真的含冤莫白。幸亏皇上大度,并未曾怪罪她,事情既然查清楚了,给她答应的位分也很合理。如果到此为止,这必然是一桩美事,可偏偏好日子没过几天,英答应又弄成了这个样子。”
转过身看了病榻上的骆氏一眼,年倾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眼眶不免红了。“皇上,臣妾着人去查问过这个骆氏的出身,发觉她不过是寻常官家女儿,没有什么了不得之处。若是出身没有任何不妥,何以一入宫就三灾八难的呢?说句犯上的话,臣妾觉得是有人妒忌她的容貌,见不得她这样的女子,留在皇上身边尽心服侍,从而挡了旁人晋封之路……”
这一次,胤禛没有沉默,反而是赞同不已。“骆氏的确是这届秀女之中,出类拔萃的。不光是容貌姣好,她的舞姿也曼妙,琴棋书画样样皆能。朕的确喜欢她相伴在侧。若是因为如此,招致旁人的妒忌,也并不是稀奇事。”
“皇上,臣妾不敢苟同。”静徽忙道:“骆氏的确出挑,但大清选秀选的乃是女子德行,容貌则次之。为的就是将来,这些秀女能为皇上多添几个聪明健康的小阿哥,绵延后嗣。臣妾以为,能否讨得皇上的欢心,只看是否心思细腻,善解人意,这样的女子不光只有英答应,安答应、汪答应也都很好。所以贵妃口中,嫉妒使然,叫臣妾如何敢承受。臣妾虽则无能,为能替皇上管治好后宫,但平日里没少提点宫中诸人,和睦相待,万万不可生出妒恨之心,以亏德行。还望皇上明察。”
“皇后的意思,朕听明白了。”胤禛稍微点头,并不继续说下去。
年倾欢则赞同不已:“皇后娘娘品行贵重,一直也是这样教导后宫诸位姐妹的。臣妾肤浅了,竟然将容貌视作首当其冲的缘由,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好说。”静徽淡然一笑,和颜悦色:“贵妃也是担心英答应才会如此。”
“谢娘娘体谅。”年倾欢蹙了眉,认真道:“只不过,臣妾还是要多嘴问一句。无关容貌身家,无关品德仪容,英答应又为何成为众矢之的,连番的遭人算计呢?”
静徽没有回答,只是眼眸一紧。
“臣妾以为,乃是因为英答应得宠的缘故。方才皇上也说了,英答应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又深谙舞艺,平日里伴在皇上身侧,必然能为皇上解忧。也正因为如此,后宫里许多浮动的人心便不那么安宁了。她们见不得皇上待英答应如此好,也见不得英答应从一个被禁锢在偏僻院落的秀女,一下子成了有封号的答应小主,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故而一时糊涂铸成大错……娘娘,您觉得臣妾这样的揣测合情合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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