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年倾欢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如果自己只是很普通的容颜,皇上还会对自己用这点心么?“皇上,这么多人瞧着您呢。”
这句话,年倾欢倒是没有说错,秀女之中,的的确确有人偷偷的注视着殿上的一切。而这个人,便是安笑然。
虽则是首一次见皇上与宠冠后宫的年贵妃,可她一点儿也不感觉到敬畏。相反的,因着是汉军旗的出身,她更希望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入得皇上的眼,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小主,而不是无情的被皇上撂牌子。
然而这么一看,似乎有看出了什么门道。
正在走神之际,忽然身边咕咚一声,一个秀女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周围的秀女如同炸开锅一般,叫着跳着退避着,生怕自己跟着受牵累。
安笑然被她这么一惊,心颤的厉害,但就是电光火石之间的想法,让她比任何人都要反应机敏。她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躲避嫌恶,反而是快步走上前去,半蹲在她身侧,用自己的拇指用力的去掐那晕厥秀女的人中穴。反复几次,对方果然有了反应,闷闷的呼了一口浊气。
待到这时候,殿上的秀女们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体元殿,个个面无血色的,自惭形秽的跪了下去。
看着这场突变,年倾欢的心又是一惊,那个沉稳得体,面色平缓,与众不同的秀女,不正是昔日的故人么?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胤禛吩咐苏培盛近前去瞧,自己的目光则一直锁定在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身上。
此时此刻,年倾欢的注意力则集中在了皇帝脸上。从他沉稳且充满了赞许的目光,她得到了答案。只怕安笑然入宫又是必然的了。很多事情,注定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任你是谁,只怕也不可能跟命运一决高下。
年倾欢这么一想,便道:“皇上,臣妾以为,这个救人的秀女与众不同,很是端正也存了一份善心。”
“唔。”胤禛果然点头。“朕也觉得是。”
苏培盛正好弄清了事情,将晕厥的秀女抬出了殿去。“皇上,许是那秀女太过紧张,一时晕厥,现下人苏醒了,已无大碍。奴才叫人将她送去太医院请御医瞧过,再行入殿参选不迟。”
“不必。”胤禛面色威严:“朕既然让她如此畏惧,不见也罢。方才行为举止欠缺稳重的秀女,也一并送出点去,另作打算。苏培盛,你问问她叫什么。”
闻言不由欣喜,安笑然只觉得自己太过幸运了。方才还在想着,要怎样才能入皇上的眼,没想到机遇轻而易举就来了。
“回皇上,安氏笑然乃是鸿胪寺少卿之女。”苏培盛也对这个安氏印象深刻,打从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和旁人是不大相同的。
安笑然很配合的走上前,恭敬行了大礼:“臣女安笑然叩请皇上金安。”
年倾欢微微一笑:“抬起头来,让皇上瞧瞧。”
“是。”安笑然依言抬起了头,却并未曾与皇上或者贵妃四目相对。她谨慎小心的垂下眼睑,并不敢有半分僭越。
“皇上,臣妾觉着,安氏出落的十分清雅。”这张面容,年倾欢太过熟悉了。上一世,她是怎么一点一点的用计,将皇上从自己身边夺走的,叫人难以忘却。
“苏培盛,赐玉佩。”胤禛喜欢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宫里的也好,府里的也罢,万千规矩束缚着,捆绑着,所有的女子几乎都成了一样模子刻出来的。笑不敢高声,语不敢妖娆,规规矩矩到底没有什么意思。
“多谢皇上恩典,谢年贵妃娘娘恩典。”安笑然怎么也想不明白,皇上在意年贵妃到了何种程度。连选秀这样大的场面,也只带着年贵妃在身侧,完全不见皇后的身影。莫非这年氏,能在宫中只手遮天?
一整日的忙碌,年倾欢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不自在。香汤沐浴之后,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乐琴奉上了香茗,幽幽道:“娘娘,花名册咱们不是看过来么?怎的没找见这个安氏的影子,现下人忽然出现在体元殿上,还一出现就给了皇上这么深刻的印象,奴婢当真害怕往事重演,娘娘您说,要不要趁着她羽翼未丰,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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