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大概就是月初的时候。”具体的日子初蕊不记得,她只是记得自己真的受了惊,再不敢提及此事。甚至不敢去回忆。
皇后如果真的利用郭肃一和初芽勾搭,暗中谋害自己。那么皇后应该用更高明一些的手段,至少不该被人轻易的撞破。即便是有那么些许的疏漏,也断然不该是让郭肃一对初芽冻手冻脚。要知道,郭肃一再了不起,也不过是个内侍监。初芽却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
只是,为什么初芽不愿意,却还要含泪忍着?莫非这里面又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初蕊,你想办法,找个嬷嬷进来。”雁菡心里有猜忌,禁不住想起一个人。“就找郭嬷嬷吧。她从前来过王府,我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初芽的尸首,暂且让人安置在柴房里,本宫自有打算。”
“知道了娘娘。”初蕊觉得胸口已经不痛了,就赶紧按照熹嫔的吩咐去做。
好一会儿的功夫,郭嬷嬷才从柴房里出来,一脸的忧色。“给熹嫔娘娘请安。”
“罢了,嬷嬷平身就是。”雁菡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此事,故而屏退了在旁伺候的奴才。“昔年在王府,本宫与嬷嬷有过几面之缘。知晓嬷嬷是宫里头常年行走见惯世面的,故而今日才斗胆请嬷嬷暗中走这一回。本宫如今正在禁足之中,嬷嬷还是肯来我这是非之地,足可见嬷嬷是真的有心。既然有心,那你我之间,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为好,不必再兜圈子了。”
“多谢熹嫔娘娘看得起奴婢。”郭嬷嬷恭谨又不是谦逊道:“回娘娘的话,奴婢看的真真亮亮的。那初芽姑娘,已经不是完毕了。且看样子,并非近期……不光如此。奴婢发觉初芽姑娘身上,有深深浅浅的各色瘀痕,伤处多在腰部,臀部以及腿部内侧,一些难以启齿的地方。说明初芽姑娘,长期受到虐待。”
雁菡真是有些诧异了:“本宫自诩是聪明人,却不想已经糊涂到了这种程度。漫说那些伤是如何而来本宫不知情,就连初芽并非完璧,本宫也从未知晓。哼!这倒真是有趣了。初芽成日里陪在本宫身侧,好木好样的伺候着,谁又能知道,她背后竟然有这么多龌龊之事。若非今日请嬷嬷过来走这一遭,本宫想必至死都不会知晓。”
郭嬷嬷再度福身,温和道:“有些事情,只怕有人故意瞒着娘娘,那娘娘是怎么也不可能知道。奴婢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心想,初芽一死,有些藏匿在暗处的人,必然要付出水面,只看娘娘您想不想如此了。”
缓缓的闭上眼睛,雁菡心里是真的有些不忍。“好端端的女儿家,十几岁就跟着本宫,到现在已经过了可以出宫的年岁,却还要惨死宫中。难道她死后,本宫还要拿着她的清白继续查明人心的险恶么?”
“娘娘心善,自然知晓清白对女子而言有多么要紧。”郭嬷嬷并非不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情,也并非不知道熹嫔现在的处境。“已死之人,无论清白多么要紧,都及不过活人。奴婢说句不好听的,娘娘已经自顾不暇,难道还要先保住一个死人的清白么?这话是比较重,也不好听,可却是奴婢的真心。”
雁菡点了点头,郑重的道一声谢:“这样惊醒之言,只怕除了嬷嬷,再不会有人对本宫说了。若此,就劳烦嬷嬷这一回吧。”
“娘娘放心,只消您这里安排妥当,其余,奴婢明白该怎么做。”郭嬷嬷朝熹嫔一福:“奴婢告退了。”
待郭嬷嬷离开,雁菡才渐渐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初蕊,你让可信的小太监,连夜将初芽的尸首抬到御花园,找个高高的亭子,重重的扔下里。”
初蕊摇头,不敢赞同:“娘娘,奴婢猜想,此时戍守在咱们宫外的戍卫,定然是年贵妃的人。咱们冒然的将尸首运出去,必然会惊动贵妃。”
“这个大可以宽心,你方才假死,并不知究竟。这一回,咱们正因为有贵妃的帮衬才能成事。稍后,你自去禀明贵妃一声。此事必然要做到严丝合缝。”
咬紧了牙关,雁菡拧了眉头认真道:“务必要人相信,初芽是从那上面跌下来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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