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雁菡俯下身子,却听不清楚这奴婢嘴里到底在嘟囔什么。“你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胆敢这样诬陷本宫。”
“奴婢对不住娘娘……”初芽说完这句话,手一送,茶盏也掉了碎在了地上,
雁菡看着她眼珠子一翻,整个人“嘭”的一声仰倒在地。登时七孔流血,气绝身亡。“啊!”雁菡惊叫一声。“怎么会这样?”
年倾欢撩开了帘子,从内侍走出来,只看一眼地上倒着的人,登时怒火就窜上心头。“简直岂有此理,竟然早就已经下手了。”
“娘娘,这是何故?”雁菡不解:“方才还好好的说话,放了麻药的茶都还没有入口,怎么就会死了,且死状这样可怖。”
“本宫没猜错,她一定是一早就已经服毒,且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人下了毒。也就是说,她无论是否交代出背后的那个人,她都得死。只要她死了,就是死无对证,只要她死了,这件事情就此了结。而且,你永远也不可能为自己证明清白。”年倾欢嚼恨:“宫里人的确都是心思狠戾不假。但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只怕着实不多。”
“那怎么办?”雁菡有些丧气,一时没了主意。“一早就怀疑是初芽,眼看着就要拿到证据了,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功败垂成。”
年倾欢难得看见她这样低落的样子,不禁勾唇而笑:“熹嫔几时成了沉不住气的性子。本宫一早就已经说过,此事是经过周密部署而实施的。就凭两盏放了麻药的茶,就想弄清楚来龙去脉,根本是不容易的。”
闻言,雁菡也微微的勾起了唇角,朝年贵妃端正的福了福。“纵然如此,臣妾还是得谢谢娘娘,要不是娘娘相信臣妾是无辜的。只怕也不会由着臣妾下这个套。能除掉臣妾身边不干不净的人,也总算是断了后患。现在,只看怎么才能让这个人露出马脚了。”
“宫里这样忌惮你我的人,还会有谁?许多事情显而易见,根本不必去苦心孤诣的找什么马脚。”年倾欢不预备在永寿宫多留:“这里的事情你自己处置就好。反正皇上禁足之期也只有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怎么能再成为熹妃,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皇后不喜欢宫里只有一把声音,本宫也一样不喜欢。武氏能不能东山再起,看她的造化。本宫给你机会,也给她机会,并不是本宫可怜你们。而是这样的机会,于本宫也未尝不是机会。”年倾欢上一世和熹妃斗了一辈子,最终也只是惨白。
这一世,这位钮祜禄氏,处处讨好,事事尽心,倒是十足十的改了脸子。她不是想着相信还是不信对方,只是,想要弄明白。到底真正在暗处捅刀子的人,就真的只有熹妃么?
“娘娘且慢……”雁菡仔细想了想,终于还是道:“武氏接连几次,都没有扳倒娘娘。于是就有人按耐不住了,让齐妃出了手。齐妃虽则不蠢,但也算不得娘娘的对手。现在臣妾出了这么档子事,看来是有人已经察觉,臣妾欲意靠拢娘娘。”
“靠拢本宫?”年倾欢诧异。“你不是一贯最为淡泊么?何以要靠拢旁人。再者,你往后的恩宠,也未必就不如谁。有这个必要这么早就迈出这一步么?你又凭什么肯定,本宫一定会答应你会帮你?”
“臣妾不为旁的,只求能保全自身与四阿哥即刻。”雁菡如实道:“花无百日红,何况是这宫里的女子呢。恩宠根本就是早早注定的。没有任何意义。雁菡无心风口浪尖上摘什么恩宠。只求能平稳的过日子。还望贵妃娘娘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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