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委屈的说:一盘儿饺子也不是我一个人儿吃的,你们三个不也都吃了吗?
我接着用手指着翟继强和九来说:冯班长,以后别跟这俩小子处哥们这俩小子最不够交,知道穿衣服要结账了,故意在那穿的慢,磨磨蹭蹭的不想买单。
翟继强听我这样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冯班长,干脆咱们三个玩儿吧,咱们三个打车去火车站接李涛,我认识他。
不跟他一起玩了,这小子是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冒脓,一肚子坏水。
我听翟继强这样说,赶紧上去用一只胳膊揽住他的脖子。
强哥啊,别这样,你怎么能不带我玩儿呢?咱俩啥关系?
咱们4个人里头属咱俩关系近,咱俩是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
滚滚滚滚翟继强拉开我的胳膊,把我推向一边,说:你就跟申公豹一样,是个坏事的母的,就会挑拨离间。
翟继强走出洗浴中心,到马路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开门坐进副驾驶。
九来拉开后座的车门儿,率先钻了进去。
出租车里翟继强坐在副驾驶,剩下我们三人坐在后排坐,我被夹在最中间。
师傅我们去火车站,翟继强对出租车司机说。
出租车司机是个本地人,很健谈,一路上和翟继强介绍着本地的风土人情。
司机师傅说诺亚方舟洗浴中心是本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
他问翟继强,我们来洗浴中心纯粹是洗浴,还是有别的目的?
翟继强先是告诉他,我们纯粹是来洗澡,又问司机师傅里边都有什么项目。
司机师傅说自己可去不起这样的地方,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拉客的时候听客人,坐车的时候说楼上有赌场。
还有好多豪华套房服务的,都是一些洋妞。
我心里寻思我们光在1楼2楼洗澡,光洗澡这块儿都弄得这么考究,装修的这么豪华,这么上档次,那楼上肯定更好,我有些向往。
我把目光转向冯绍波,想征询一下冯班长什么时候放放血,再请我到楼上去消费消费。
我看向冯绍波的时候,正好他也看向我,我俩四目相对,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分明在说,小子这次我请你下次该你请我了。
我吓得赶紧扭过头去看九来,我可没钱请他去这么高档的地方消费,我可没有后援团,我全指望每个月那百八十块钱的津贴活着。
看到九来的眼神,我更气不打一处来,他的眼睛会说话。
有几条红血丝的眼睛看上去却好像清澈无比,天真无邪。
分明在说:老大,你看我干啥?我可是你小弟,去那种地方消费,肯定是老大花钱,哪有让小弟花钱的道理。
这时候儿翟继强对司机说:师傅,我问你个事。咱们这儿的车怎么都是单号的呀?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个尾数是双号的。
司机师傅说:咱们市正在举办一场国际级别的会议。
市政府很重视这次举办会议的机会,所以对道路上的机动车实行限号。
车牌号尾数是单号的单号上路,车牌号尾数是双号的,双号上路,今天是单号,所以道上的机动车车牌尾数都是单号。
翟继强听司机师傅说完,从副驾驶扭过头看着我。
看了半天才说:哥,我不想再跟你做朋友了,跟你做朋友防不胜防。
看着翟继强,我摊开双手说:好尴尬呀。
我赶紧往九来那边儿挪了挪身子,因为我能感觉到冯绍波身上的杀气正在攀升。
出租车司机说这条路走到头向左一转就是火车站,火车站前边不让停车。
他说一会儿只能把车停在前面,剩几步路,让我们自己走过去。
司机师傅知道我们去火车站接人,并一再嘱咐我们一会儿接到人之后,千万不要在火车站院儿里打车,那里都是黑车。
他告诉我们走远一点,离开火车站再打车。
这条路刚走到头儿,出租车向左一转就听到一阵吵闹声,更有钢铁的碰撞声。
出租车司机见怪不怪地把车停在道边儿,说:火车站跟前儿就这样乱得很,又有人打群架。
你们从旁边绕过去,离这帮人远点儿,省得碰到你们。
我们4个人下了出租车,远远的看过去。
一群人拿着钢管围着两个人打,被围攻的两个人手里也拿着钢管儿。
这两个人拿着的钢管和围攻他们的人拿着的钢管是一样的,可以推断这两个人手中的钢管应该是从这些人的手中抢夺过去的。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暴力,我喜欢有事就通过谈判解决。
我一直觉得打仗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也别说谁对谁不对。
所以我根本就没注意去看。
翟继强说:被围攻这俩哥们儿身手不错呀。硬是和这么多人死磕,跑都不跑,看样子他们俩暂时还没吃什么大亏,但是对方人太多。
冯绍波说: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人多的这一方,这帮小子都练过,你看他们拿钢管的姿势,还有下盘多稳。时间长了估计被围攻的这俩哥们儿肯定得吃亏。
我听冯绍波和翟继强这样说,刚想好好看看。
就听见九来大骂一声,向那群打架的人冲了过去。
你疯了,别去多管闲事,我在身后想喊住他。
老大,那是义哥和七哥,九来头也没回,向前冲去。
我听到九来这样说,我再仔细去看中间被围攻的那两个人。
可不是嘛,秉义手里拿着两根钢管,小七手里拿着一根。
秉义刚刚一只手举起钢管,挡开一个人砸过来的钢管,另一只手的钢管,打在那个人的脑袋上。
小七紧跟着一脚把那个人踹飞出去。
这俩人配合的还真好,我也快步朝那群人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中间被围攻的那两个人是秉义和小七。
我这样喊是说给冯绍波和翟继强听的,因为他们还都没见过面,不认识。
别让这帮小子有一个站着离开的,我喊完最后一句话,人已经冲进人群。
我是不愿意和不喜欢打,并不代表我不能打。
既然冯绍波看出对方都练过,也自不必手下留情,只要避开要害,不出人命就行。
我冲进人群,随手抓住一个离我最近的人的后脑头发。
那个人正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向前冲,被我用力的向后扯,他的下半身还在保持着向前,而上半身儿被我硬生生地扯向后方。
他被我硬生生的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整个身体后仰摔倒在地。
他倒地之后,我用一只脚踩着他的手腕儿,然后弯腰夺过他手里的钢管儿。
九来在我前边儿先一步冲进人群。
这小子就是一辆坦克,本身就是街头混混出身,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专业训练。
他手脚脑袋并用。
冯绍波和翟继强也冲入人群,加入混战。
我们4个的加入直接就改变了战局。
这架打得太过瘾,招式都太熟悉,简直就是一场平常训练。
对方一伙人用的都是熟悉的武功套路,都是军体拳和擒敌拳的招式。
我们冲散人群来到中间,把秉义和小七围在中间。
离近了才看见两个人都累得呼呼喘着出气,鼻洼鬓角都见了汗。
九来叫了两声哥问他俩没受伤吧?秉义护在小七前边,所以这家伙能更累一点儿。
他只是摆摆手,没说话,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在那喘气。
我扬起手里的钢管架开一个小子劈下来的砍刀,然后一脚将他踹飞。
我说:两位哥哥这不是老家,不是你们的地盘儿,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刚刚到这儿就弄出这么大动静,估计今天晚上得上新闻,明天一大早的晨报就得报道。
小七说:老大先别说那些没用的,先解决了眼前这帮人。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街头混混,这简直就是军队,打不完一车一车的没完没了。
小七正说着,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两台白色的面包车停下,每台车上都下来10多个手持钢管或者砍刀的年轻人。
我晕,我就说嘛,要是就眼前这些人秉义一个人就能对付。
我之前还纳闷呢,这家伙今天怎么了?就这几个人,就把他累成这样。虽然我从来没看见过他跟别人打架,但是我知道他是楚天手下第一红棍。
秉义直起腰,趁着空当的功夫,我把冯绍波和翟继强介绍给他们。
这种场合也不适合寒暄,4个人简单打了声招呼。还得对付眼前这些人。
这些人用的全都是军体拳和擒敌拳的招式,都是部队教过的功夫。这座城市包括外5县,驻扎着大量的部队,而且115师的师部就在这儿。
如果源源不断的往这送人,而且送来的都是一些退伍兵,那今天这仗可没法打,早晚都得累死在这。
我们几个被围在中间,虽然暂时不会有问题,但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力竭而受伤。
我们几个围成一个圈儿,4周全是人,自己只能顾着自己的前面,后背和两侧都交给战友。
冯绍波在我的左边儿一边儿挥舞着手里的钢管,一边问我怎么办?让我快点想个办法。
让我有些吃惊的是,冯绍波跟我说话之前,先是多了一个称呼,老大。
自从认识冯绍波之后,他是一个极其正直又是一个拿捏分寸恰到好处的人,这个人主次分的特别明。
平时在一起的时候嘻嘻哈哈,但我能感觉到他在跟我开玩笑的时候,都有一个分寸,始终都是在那个分寸之内。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回头对围在中间的小七说。
七哥,我刚刚跟李涛联系过,他刚刚买的新手机,你知不知道他的手机号?你给李涛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
让他一会儿直接来这里。到这儿之后不要冲进人群,让他留在外面盯住送人来的面包车。
每次送人过来的面包车都是一前一后距离不远,让李涛直接守住每一台面包车的门口,别让里边的人下来。
只要面包车上的人下不来,那这里的人员就得不到补充。
这样我们就越打越少,才能把这些人全打倒。兄弟们,我还就不信了,今天如果不能把这里的人全都放倒,我们就不离开。
在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前,我有想过我们一起冲出去抢一台面包车,几个人上车开走。
但是我感觉这是一个机会,我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件事又和董天力能扯上关系。
这些和我们动手的人有明显的军人特征。
在这之前我知道董天力招募了大批的退伍军人。
用面包车一车一车的往这运人,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一模一样的武器儿,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我接着说,?另外大家再帮我看看这里的人,肯定有一个人是领头的,就好像狼一样,要有一匹头狼。
我们几个背靠着背,把小七围在中间,各自挥舞着手中的钢管儿。小七听完我的话,掏出电话开始拨李涛的号码。
这些人不太好打,虽然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也要避开他们的要害位置。
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街头斗殴,如果惹出人命官司那就不好了。
但是避开他们的要害位置很难一下就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即使一下能把他们打倒或者踹飞,但是他们很快又会加入战斗。
小七电话还没挂断,就看着从火车站方向悠哉悠哉的走过来一个人,他一只手插着头,一只手摆弄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