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歌想问你从哪儿见我有孝心了,梦瑶歌斜眼静静看他演戏。
沈伟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戏过了,无厘头地笑了笑。
“梦小姐,我派人找了越州最好的大夫,已经侯在外面了。”
“你事办得不错嘛。”梦瑶歌摸摸下巴。“让他赶紧进来,给人看病。”
“是是是。”
大夫看到习秋只是脑袋上有个包,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伤,心里纳闷,叫自己急忙匆匆地赶过来就为了这么点破事,实在是大材小用,但也碍于沈伟的官威只能笑脸相迎。
“这位姑娘没事,只是皮外伤敷点药就可以了,沈县长不必担忧。”
沈伟安下心。“那你赶紧走吧。”
钱又不给,大夫叹气,沈伟家大业大可偏偏让自己看病却一个子都不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可是又有什么法子,人家是县长,问他要钱,自己的医馆是不想开了吗。大夫收拾自己的医箱,沈伟如果花钱看病,那母猪都能上树。
梦瑶歌观察到大夫的神色,心中了然。“沈大人,看病都不给钱吗?”
“啊——给给,肯定给。”沈伟眸光一闪。“是这样的,下官身体不好时常找范大夫看病,范大夫已经多次来我府上了,通常都是看病后自己去账房先生那儿领诊金。”
“范大夫是越州最好的大夫?”
“是。”
“那沈大人得的是什么重疾,怎么三番五次就请范大夫。沈大人身体这样不好,看来是县长之位责任过于重大,都积劳成疾了。要不,沈大人什么时候丢盔卸甲颐养天年吧。”
沈伟听到这话,立马脸色苍白愁云惨淡,跪在梦瑶歌面前就是一顿嚎哭。“梦小姐,下官的唯一志向就是做个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梦小姐不让下官当官,那我此生唯一的抱负就没了啊,如果这样下官还不如去死。”沈伟便嚎便用袖子揩满脸的泪水,鼻涕一把泪一把。
梦瑶歌琢磨这沈伟戏怎么这么多,搞得自己欺负他似的,不过自己可不就是欺负他吗。“沈大人,怎么是我不让你当官了,我这不是为大人身体考虑随便说了一句,再说,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权力让沈大人堂堂一个父母官卸任。”
大夫在旁边已经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平时的沈伟蛮横不讲理,而在这个仙子般的小姐面前就是一个爱哭爱闹的丑王八,一捏就一命呜呼了。
“梦小姐别拿我开涮了,求梦小姐开恩。”沈伟一头撞在地上,倒是不含糊,额头一下子青了。
这沈伟真是下得去头,梦瑶歌算是知道他为何能当越州这块富庶繁华地方的县长了,就演戏这一点已经算个中翘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身一点不比京都那些人差。“起来吧,范大夫还等着呢。”
“是是是,下官立马让人带他去付钱。”
范大夫诚惶诚恐跪下,拜了一下梦瑶歌。“谢谢小姐。”
以往的诊金是要不回去的,自己如果开口沈伟必定给,但是事后自己离开了越州,沈伟还不得找大夫算账。这一次的诊金沈伟想必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样,得不偿失的事他也不会做,他还琢磨不透我是个怎样的人。这次的诊金让范大夫对自己存有感激之心,又不会让沈伟对范大夫下手,毕竟在沈伟看来自己是无意之举,没有替范大夫强出头的意思。
梦瑶歌暗中思量,这沈伟动也不是不能动,毕竟自己的家世在这儿摆着。只是自己也知道没有用的,这开元有多少个沈伟,自己送走一个说不定又来一个比沈伟更沈伟的,何其无穷。
“变法之本,在育人才;人才之兴,在开学校;学校之立,在变科举。而一切要其大成,在变官制。”梦瑶歌经过现代思想,自然懂得就开元国的官制就跟世袭制差不多,虽有科举不过是个摆设走个过场而已,榜上有名的基本都已经内定了。
只是想起那句“杀死这群刁民”,还有飞溅黏糊的血液,梦瑶歌还是不能释怀,总得给个教训,让他不再敢轻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