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人保护自己,梦瑶歌求之不得。虽然估计刺客不会这么愚蠢,但有道保障总是好的。
梦瑶歌随僧侣去了一间幽静的屋子,淮宇也想去,被这小僧阻止了。
淮宇看了看梦瑶歌,请求她的意思。“你就在门外守着,里面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话毕,梦瑶歌就踏进了屋子。
屋内,一个白胡子秃驴正盘坐着,手里拨弄着檀木佛珠。
自以为自己是世外高人,也不见得,梦瑶歌鄙夷。
“梦小姐,今日行刺之事,非雷昭寺之为,相信梦小姐不会怀疑佛门之**昭寺会有意伤害梦小姐吧。”
可笑,如此盛气凌人的道歉还要我接受吗,你以为你是开元第一大寺我梦瑶歌就要忍这口气。
“怀疑?我说我肯定就是雷昭寺所为呢,什么佛门之地,我看这里充满私欲和阴谋,还想取我梦瑶歌之命。”
住持停下了拨弄佛珠:“梦小姐,你可以不信佛,但你不可以蔑视佛,佛法无边,天命昭昭。”
“你说的佛与我何干。”梦瑶歌真是对这秃驴无语:“善恶循环?因果相报?你自己信吗?”
“梦小姐满身戾气,可会想到以后结局可能未必善终。”住持起身,原本慈眉善目的脸变得严肃起来,下颌紧绷。
“你别恐吓我,秃驴,我可不是你的信徒。再说,就这雷昭寺香火不绝这劲,老秃驴,你确定你信的是佛,而不是这其中给你带来的富贵和虚名。”梦瑶歌嘴角嘲弄一笑。
住持心下惶惶,平日的口若悬河此刻荡然无存。他人生第一次怀疑自己,斟酌梦瑶歌口中之语。
梦瑶歌看着他茫然的样子,盛名之下难副其实,几句话就被自己撩拨心神,不中用。
然梦瑶歌不知道的是,整个开元恐怕只有梦瑶歌敢如此批判盛名远播的住持慧难,而且是当面,不留一点余地。慧难从一个少年小僧到雷昭寺的住持,刚开始的确是心向佛法,但住持做久了,习惯了第一个想到的是雷昭寺的名声,而不是曾经的初心。
慧难缓了口气,放低姿态:“究竟梦小姐想让贫僧做些什么?尽管提要求。”
“秃驴,你还以为你愿意补偿,我就必须受着,你太低估我梦瑶歌了。我爹爹是工部尚书,我哥哥是禁军统领,我外祖父是镇国公,你凭什么觉得我有什么要求你?你对于我梦瑶歌来说,一文不值,你就等着雷昭寺臭名远扬吧。”梦瑶歌作势要走。
“等等,梦小姐。”慧难扑了过来,慧难只是觉得自己这层光鲜亮丽的皮被狠狠撕碎了,被踩在梦瑶歌的脚底。“求求梦小姐,放雷昭寺一条生路吧,我承认自己是被虚名糊了眼睛,但对雷昭寺我始终如一,我在师父面前发誓若为住持定要保护雷昭寺。”
“你的誓言有什么要紧处吗?”梦瑶歌可不是什么闺阁女子,听到一些小故事就动什么恻隐之心。
这女人软硬不吃。“梦小姐,雷昭寺别的本事没有,可为人批命,譬如凤命。”
这秃驴以为是个女子都喜欢那个位置吗?“恐怕秃驴你打错算盘了,我可不要什么凤命,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那些虚名。”
慧难觉得自己就像被梦瑶歌狠狠抽了两嘴巴,可自己不能反抗还要凑上去继续让她抽:“那梦小姐要如何才能放过雷昭寺?”
“告诉我慧觉是谁?”梦瑶歌问出了自己的目的。
慧难小心思又活跃了:“如果我告诉梦小姐慧觉是谁,梦小姐可否放过雷昭寺。”
“别跟我讨价还价秃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慧觉是谁吗?”
慧难呆住,这女人她是怎么知道的。看着慧难的反应,梦瑶歌知道自己猜对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辞了。”
“别,别,梦小姐你再考虑考虑。我虽然不知道慧觉的真实身份,但我了解他,其实他才是真正的懂佛之人,现在雷昭寺的盛名一半是因为他。因为他的偶尔坐镇,给人批命。”
看来与这秃驴不同,这慧觉是神棍。
“好了,秃驴,我受伤之事定瞒不过我爹爹和外祖父,不过我会压一压,虽然雷昭寺名声还是会受损,但也不会伤其根基。记住你欠我个人情,慧觉来寺你要派人通知我,另外,我若有事找你你也不可推脱。”
这位小祖宗可真难伺候,不过,慧难还是承认的梦瑶歌的确与这世人不同,有胆量有勇气敢威胁雷昭寺住持,还把自己贬的一无是处,慧难终身只遇到梦瑶歌一个人,不在乎富贵权利,与信佛的天元国背驰,高傲独绝。现在她不威胁雷昭寺的名声,自己看她还是挺顺眼的。不得不说,这梦瑶歌直击了自己不愿面对的丑恶,她竟一眼看清。如此女子,慧难在这雷昭寺也见过许多前来烧香的官家小姐,无一人可与其比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