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干杯。”衣兰把水杯子往衣天树的杯子上一碰欢快地说。两个儿女充满了快乐,衣天树喝干了酒,藏在心里的另一个自我感到对不起黄莲,更对不起衣依。
钱梅看着他麻木的脸,心下想,且让他自己去平息。吃过晚饭,雨也停了,院子里三三两两的邻居拿了凳子在院坝里乘凉。
“钱老师,听说,学校里有个疯子找你家衣依,后来被车辗死了,脑浆都辗出来了,惨不忍睹。她为啥找衣依呢?”钱老师拿着凳子还没坐下就被李老师问到了。
“嘿,要不她为啥是疯子呢?这雨没下透,屋里还是闷热哈。”钱梅答完把话题叉开了。
“呃,衣依为啥不在家里住呢?”李老师好奇地问。
“兰儿,去把家里那本《十万个为什么》给李老师拿来。”钱梅看了李老师一眼,转身对衣兰吩咐。
“哦,嘿嘿。”李老师讪笑着退到她自己家门前。
“莫名其妙。”钱梅看着她的背影自语。
雨后,繁星闪烁,月色如银。院坝里亮如白昼,邻居们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有的聊家常,有的聊事非。钱梅独自坐在家门前,思想着黄莲的悲惨下场。
正思索间,张老师笑盈盈地在佩玉的带领下向她走来,“钱老师好。”
“哦,你好。”
“今天事情真多,吃完饭才到你家来。”张老师解释为何现还来。钱梅把她带进屋子对衣天树说“这是衣依的班主任老师,张琴。”
“衣老师,今天学校里疯子抓衣依的事情你知道吧。我要说的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说完她左右环顾,却不见衣依,便有些失望地说“怎么不见衣依呢?刚入学,有些规矩应该教给她,学校是绝不允许打架斗殴的。下午她和几个同学打架,造成了不良影响。……”张老师越说越气愤。
“她,打架,她那么瘦小……”衣天树听完老师的话觉得不可思议。
“打架不是瘦小不瘦小的问题,而是思想上有暴力倾向的问题。”张老师进一步上纲上线。
“几岁的女子有什么思想倾向。我知道了,张老师,谢谢你这么晚了还做家访。真是辛苦了。”衣天树心里有些不悦,随口答道。
“哼,”人家佩玉的父亲一听说她打架就暴打了一顿,看他那样无动于衷的样子真真是养不出好人来。张老师看衣天树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不免升起一种不满。
“没听说黄荆棍子出好人吗?我看你该好好学习古语了。”张老师临走,不满地撂下这句话。
“是你叫她来的吧!”张老师一走,衣天树就没好气地问。
“我没那么大的脸面。还有,她打架,是我教的吗?没道理?”钱梅说完心里想,好种子遇贱土地结得出好果子吗??
衣天树点了根烟,冷冷地看了钱梅一眼说“我去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