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童杜咬着牙。
……
“主公,只余二十里。”蜀州水师的楼船上,东方敬抬头,看着江岸的烽烟。早有情报,沧州烽烟,二十里为一哨。
“沧州没有盾船,估摸着会以艨艟斗舰,作为头阵。若是我蜀州水师,能避开火舫的截击,继而长驱直入,此战必胜!”
东方敬的话,正是徐牧心里所想。这一次,蜀州水师终于有了足够的力量,而他,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做什么水战诱饵了。
“即便是接舷战,主公也无惧。沧州水师的主力,大多去堵截了左师仁。而童杜那边,至多是刚操练没多久的新军。”
“伯烈分析战场的能力,真是越来越了不得。”
“主公谬赞。”东方敬没有半分居功的模样,“随主公出征,某东方敬,定当竭尽所能。”
“感谢陵州水师,感谢左师仁……”顿了顿,徐牧古怪地说出一句。
离着暮云州越近,江风便越急。只等过了晌午,刺目的阳光,终于将雾笼的江色,齐齐驱散。
眼前的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目光所及,徐牧已经看见了前方,暮云州临江城镇的轮廓。
“火舫该出来了。”东方敬语气认真。
似是为了映衬东方敬的话,眨眼之间,从两岸的藏船地,数十艘点了火势的火舫船,呼啸着冲出。
只等冲了大半水路,那些在火舫山的沧州舟师,便惊得往江里跳去。只余这些烈火熊熊的火舫,朝着蜀州水师,疯狂冲撞而来。
“挡!”
五十艘蜀州次船,列成了长墙之阵,挡在蜀州水师之后。
“不好,这些火舫都用铁索连着!”
轰。
五十艘次船,约莫要挡不住了,连锁的火舫,一时间威力巨大。即便有被挡住的,但有铁索连着,继续往前拖拽。
火势连着一片,越滚越大。眼看着,就要撞沉长墙阵的次船,呼啸杀来。
徐牧立在楼船高台,看得心惊。一个沧州的小苍蝇,居然也有这等伏杀之计。庆幸,他早早留了后手。
五艘蜀州盾船,在舟师们的齐齐划桨之下,迎着即将滚成一大团的火势,迎了上去。
……
“火计可成了?”童杜声音激动。
“那布衣贼留了断后的船,但一样被连索的火舫,撞沉了不少——”
“我只问你,这把火烧起来没有!”
“童将,蜀、蜀州盾船,截住了火舫!”
“什么!”
童杜脑子一嗡,只觉得后背发凉。原以为这处连索火舫,至少能烧掉蜀州小半数的水师,击碎蜀人的士气。
却不曾想,被那个布衣贼用的什么盾船,居然挡住了。
“童将,蜀州水师要冲过来了!”
“去,立即传令!通告三百艨艟斗舰,将蜀人的船队撞碎。”
“童将,逆风而击,并非是上策。”
童杜脸色发狠,“你懂个屁。即便是,前军船毁人亡,也定不能让布衣贼,入我暮云州!”
“截船接舷,用拍杆打碎蜀人的战船。两侧战船上的飞矢火弩,务必形成围射之势!”
“打退蜀军水师,活捉布衣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