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将军的女儿贤妃娘娘一封万字血书悬在邵阳殿前,又一死谢罪,只恐怕将军在京中的家人和亲族还要被牵连得更广,只是贤妃娘娘、贤妃娘娘死的时候,才二十一岁啊!”
焦冉听着林凤台激动地说着那段早已被人遗忘的过去,那场爆炸案至今在山脚下留下的痕迹还在,皇帝还在,昔日的北屏王也还在,他也在,可没有人再会公开地谈论这件事了,他不再激动,不再看到北屏王就甩袖子,他甚至会在各种场合对北屏王谈笑风生,会对他举荐到户部来的官员委以重任,会赠送各种珍贵的首饰给他的独女娇倩郡主。时光荏苒,难道自己也变了吗?焦冉缓慢地摇了摇头,望着林凤台说:“从前你是个多么潇洒的人,不然舍妹怎么会喜欢你,如今老了倒变得多话聒噪了。”
林凤台愣了愣,埋怨道:“明明是你先提起。”
“不管提不提,”焦冉一仰头喝完了杯中已经微凉的茶,猛然起身,“这件事,这桩案子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这二十几年来西山王的势力扩张到如此地步,北屏军被他攥在手里,现在又和魏国暗中勾结,我等身为朝中重臣,既然得了陛下的重托,一定要助陛下铲除这等野心之辈。也要为将军、为袁时,洗刷冤屈,报仇雪恨!”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临到门口转头道:“三月闽国的使臣到时,陛下一定会举行宫宴,你务必将月白带去,并一举引得太子瞩目。”
林凤台郑重地点点头,便随他一道出了门。此时已是明月悬空,两人走的是花园后的小路,路上本是不会遇到什么人的,却在一片竹子的拐弯处差点和林月白迎面相撞。
“父亲、父亲大人,新春纳福!”林月白也没想到会遇到人,着实吓的不清,一张美丽动人的小脸吓得刷白刷白的。
“大年下的,你不在自己小院里呆着,一个人在这里作甚?”林凤台对这个女儿一向严厉,此时看她只是一人,连个侍女都没有,顿觉怀疑。
林月白是来挖个坑藏自己的HELLO?KITTY的,自然是偷偷摸摸,可没想到刚刚埋好那个小坑,转头自己又倒掉进了个大坑。
“女儿、女儿是、是,”林月白一向不善说谎,此时紧张地额头都出汗了,是了半天,勉勉强强道,“女儿在这里赏、赏月……”
“你一个人跑到这竹林后面赏什么月,还敢撒谎!”林凤台声音一高,林月白吓得退了好几步,直抵到了一根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