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秀儿通报,李宣就急急上楼而去。掀开门帘,柳如是正伏在桌案上,单手托着腮,出神地看着一本书。长发披肩,眉头轻皱,粉嫩的脸上微微挂着两小团红晕,一簇刘海儿下面,水汪汪的大眼睛上那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李宣看得一呆,宜喜宜嗔,冰肌玉骨,千万种柔情似水,第一眼,似乎要把人融化了,第二眼,就几乎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柳如是盈盈起身,喜道,“宣弟,你来了!”
李宣渐渐回过神来,脸红着递过几张银票,“柳儿,这些银票你收着。”
柳如是接过去,拉起李宣的手,走到床榻边,从床榻里头的枕头底下,掏出一条淡蓝色的丝帕,上面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宣弟,上次你那条丝帕沾了油污,我从新又绣了一条,你带在身边用吧。”
突然,柳如是惊讶地又道,指着李宣肩膀上动也不动一下的金翅,“呀,宣弟,这促织咋伏在你肩上?”
李宣低头看了一眼金翅,微微一笑,刚要说什么,阁楼下传来老鸨子那谄媚装嫩的笑声,“公子,柳儿就在上面……您慢点,小心楼梯——老二,一会赶紧叫人把这楼梯修修,万一弄伤了客人还了得。”
柳如是眉头一皱,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眼眶一红,低低道,“宣弟,你去吧,姐姐又要接客了。”
李宣也有些黯然,也有些烦躁。还没等他躲避,门帘一掀,战绩一脸清朗的笑容,大步走了进来,身后,先后是老鸨子和战灵,紧接着,居然孟庭也来了。
战绩只是微微瞥了一眼柳如是,马上便将目光转移到李宣身上,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李宣肩头的金翅身上才对,“李兄,真巧啊,你我又相见了,哦,你也是来找柳儿姑娘的?”
李宣心头一跳,大抵明白了,战绩来此,绝非是为了柳如是,八成还是对金翅不死心。他淡淡一笑,拱手道,“李宣家中还有点事情,先告退了,战公子请随便。”
“李宣,明人不说暗话,战公子说了,如果你能将这只促织转让给他,他可以出银子、出力给柳如是脱籍,让你们好事成双——否则,她就是孟某人的了。你可要想清楚了,难道在你心里,柳儿姑娘还比不上一只促织吗?”孟庭插嘴道,犹自用不甘和垂涎的眼神扫了一眼柳如是那如风拂柳的腰肢,秀美出尘的容颜。
李宣心中巨震,战绩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为了一只促织而不惜花这样大的代价。要知道,要为柳如是赎身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为她脱籍,官府中没人那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柳如是脱得这个风月的火坑,自然是一个很是诱惑他的条件,但,金翅却对自己意义重大——他回过头看了看满脸欣喜和期待的柳如是,心中如同被针刺了一下。
突地,金翅振翅飞了起来,唧唧吱!已经落在了战绩的肩头。战绩狂喜,急急道,“孟庭,赶紧去找个促织罐来——李兄,看起来,这只会飞的促织与战绩有缘哪,呵呵。”
李宣愕然,呆了一呆,喃喃道,“金翅,你是要离我而去吗?也罢,就随了你的意——好,战公子,既然是金翅的选择,李宣就答应你的条件。”
战绩欣喜若狂,却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生怕金翅会再次飞走,“如此,多谢李兄了,你放心,今日之内,战绩会为柳儿姑娘赎身脱籍,你等会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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