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出自名家之手的折扇留在手里也没用,就托人送到了芝兰园。”
胡汉山心道刘文泰真是好兄弟,何止是出自名家之手,据说这把宫式泥金花鸟扇的扇面是元代画师黄公望所画。
黄公望可是真正的丹青大家,他的那幅《富春山居图》可是传世宝贝。
胡汉山拿着宫式泥金花鸟扇握在手心,在安庆公主雍容华贵的脸靥上亲了一口,喜滋滋的离开了。
安庆公主脸靥晕红,轻咬红唇站在原地,从来没有谁家的夫君会做出这么轻佻放浪的举动。
这要是被浙东文官们知道了,肯定会骂上一句白日宣淫。
不过嘛。
安庆公主心里确实难以言喻的甜蜜。
绿禾、红柳、惜红衣三名通房丫鬟,脸蛋上全是羡慕,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安庆公主的小腹。
全在祈祷安庆公主早点有身孕,这样她们就能爬上老爷的床了。
白寿园的老祖宗,还有太老爷胡惟庸知道了,不再会杖毙她们了,还会鼓励她们为胡汉山开枝散叶。
胡汉山离开了芝兰园,骑着辽东大马一路赶往了通济门。
通政司衙门不在通济门,胡汉山赶过去是为了招纳一名属下,未来的靖难功臣李濬。
看重李濬的地方不只是弓马骑射,还有办事稳妥,脑子比谁都睿智清醒。
但凭从来不拿折色火耗这一点就不可限量,以后的官运必然亨通。
胡汉山来到通济门,把缰绳扔给一名通济门巡检,坐在旁边的一间茶棚子里。
宋忠赶忙起身,满脸的谄媚笑容:“什么风把胡爷吹来了。”
“来来来,这边坐,尝一尝最近刚买的富春茶。”
自从惜红衣当上了管事大娘子,凭借宁波商帮的同乡会馆关系,富春茶的销路翻了好几番。
已经不仅仅是养济院附近的茶棚卖了,金陵里凡是宁波商帮的茶馆酒铺都有富春茶在卖。
胡汉山刻意把富春茶的东家是谁隐瞒了,不想让富春茶与胡党党羽们掺合在一起。
别人不知道富春茶的东家是谁,宋忠肯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胡汉山回应了一个满意的神情,直接了当的说道:“本县马这次过来,是想把李濬给带走。”
“这小子挺机灵,本县马使着顺手。”
宋忠猛地一拍大腿,谄媚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小人就说胡爷是个厚道人,不瞒胡爷说,通济门的兄弟们都巴不得李濬离开。”
“就因为他不收折色火耗,通济门的兄弟们不知道少收了多少大明宝钞,就怕他在背后告黑状。”
胡汉山知道宋忠等通济门巡检,早就想赶走李濬了,所以对于李濬能不能离开一点也不担心。
转头看向通济门,李濬认真的盘查着来来往往的漕运商人,其他通济门巡检也还算尽职,就是手里时不时会有几张大明宝钞。
胡汉山喊了一句:“李濬去把官服佩刀交到衙门里,等会儿跟着本县马离开。”
李濬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通济门。
旁边一直在等这句话的宋忠,前倨后恭的赶忙拱手:“哎呀,胡爷真是帮了大忙了,小人回头让通济门的兄弟以后常喝富春茶。”
胡汉山对待谄媚的宋忠,没有半点轻蔑,反而是勾肩搭背的一副好兄弟模样:“够意思,等哪天空闲了,兄弟请你去教坊司喝酒。”
“得嘞。”宋忠又是谄媚的前倨后恭,目送胡汉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