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却只落个竹篮打水,光阴流逝,但我从未后悔。”
“踏入真武境,是我毕生的志愿。”
“现在看来,也注定是我毕生的遗憾了。”说了许久,老爷子喘息了会儿,接着道,“你这么聪明,该明白我想说什么了吧。”
王恒微微点头:“您想让我继承您的志愿?”
老爷子笑着颔首:“不错,我虽然没机会感受那番别样的境界,但若是我的徒弟能踏入真武境,我这一辈子也算没白忙活。”
“可您穷尽一生都没能达到的,我又哪敢轻言许诺能达到啊。”王恒苦笑道。
老爷子摇头笑道:“我有预感,你一定能达到,你和郑屠不同,他强在根骨,你强在悟性,如果哪天你入了真武境,还希望你看在师傅的面子上,好好指点一下那个臭小子。”
王恒连忙点头:“这是自然。”
“还有,这个给你。”老爷子将手揣入怀中,又缓缓取出半块儿碎裂的玉佩。
王恒接过,等着老爷子解释其中用意。
“五十年前,我和我大哥起了争执,离家而去,当时,他把这家传玉佩一分为二,我想,现在是时候还回去了。”
“摔跤和擒拿只是我郑家的外门功夫,我大哥或其子嗣见这玉佩,到时候,肯定会把我郑家的两门亲传武功教授给你,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我大哥的武馆在龙潭,具体位置郑屠知道,他会带你去。”
“是,师傅。”王恒点头。
老爷子似乎是说完了想说的话,疲态更甚,摆手道:“好了,就说这些了,让我儿子和我孙子进来,我再嘱托两句。”
王恒点头,转身出门呼唤郑屠父子。
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乌云集聚,王恒回忆着刚刚老爷子说过的话,陷入了沉思。
……
次日,郑家大办丧事。
全村笼罩在悲伤的氛围下,显得有些压抑。
这天,水库里没了渔船。
这天,郑家徒弟披麻戴孝。
这天,棺材入土,所有快意,不甘,愤怒,悔过,尽数归于静安。
……
七天后。
郑屠开着他那辆越野奔驰,载着王恒来到京都北侧的龙潭城。
到了一家门匾写着“郑家”的武馆前,王恒便听到院子里的拳脚击打声。
走到门前,郑屠扣了扣门环。
“进。”一个厚重沉稳的声音回复。
推开门,便见到数十个年轻小伙儿正在院中拆招。
盘腿坐在台阶上闭目养神的,是个与郑屠父亲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
他身材匀称,甚至略显单薄消瘦,完全不像个习武人模样
“您好,我想拜见郑老前辈,有件东西要转交。”王恒拱了拱手。
中年男人睁开眼睛,淡淡道:“家父一年前去世了,有什么东西转交给我就行。”
王恒郑屠两人对视一眼,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
郑屠问:“那您是郑远楼?我大爷?”
郑远楼闻言,这才上下打量两人,微微露出笑容:“好久不见了,侄子,真是有些认不出你了,这位小兄弟是……”
郑屠咧嘴一笑:“我爷爷收的小徒弟,论辈分,是跟您一个辈儿的。”
王恒赶紧摆手,从怀中掏出玉佩:“不敢不敢,前辈,我师傅几天前也过世了,临终前,他要我将这玉佩转交给您。”
“让你转交给我?”郑远楼在“你”字上加了重音,随后转头看了看郑屠。
郑屠点头。
闭起眼睛沉吟片刻,郑远楼站起身道:“好,那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