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绯洛摇摇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末小鹿握紧手指,死死的抠住手心,指甲划出血口。
绯洛嗤笑,“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身体,居然是二手的。”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摸了摸唇角,像是在回味。
这样一个极具下流的姿态,让幕水渊心下恨意更是突增,他愤怒地看向绯洛,大声呵斥道:“绯洛,小心你说话的态度。”
绯洛挑眉,一副唯我独尊、肆意妄为的架势,继续说道:“怀着别人的孩子上我的床,末小鹿,谁给你的胆子?”
一开口,仿佛夹着无数根针的话狠狠向末小鹿刺过去。
她奋力挣扎着,无奈只能狠狠咬住幕水渊的胸口,幕水渊吃痛,稍稍松了力道。
末小鹿借机钻出来,“绯洛!”泪流满面。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的孩子?”她大声呵斥着,憔悴的脸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桃花,失去了潋滟的颜色,只剩下空洞的悲伤。
“嗯哼?”绯洛无所谓的摊手,“难道我说错了?”
“不是你觉得刺激怎么会怀胎三月还爬上我的床?”绯洛的眼底带上一抹愠怒,言语像是彻骨的冰坛,说话间都仿佛带着冷气。
末小鹿心底现在何止是失去孩子的悲伤,被绯洛无耻的话激起的愤怒与怨恨简直充斥着她整个胸腔。
失望这个词好像早早就划过末小鹿的心,她都没有来得急抓住这个词汇,恨意就开始充斥她。
“一个野种,没了也就没了,何必这么伤心呢?”绯洛又言,像是要把末小鹿所有的恨意全部点燃。
每说一句话都狠狠的扎在末小鹿的心上。
末小鹿捂着胸口,重重的喘息,“绯洛,你会后悔的。”眼泪刷过脸颊,她却没有再透露出半点痛苦的颜色。
铜铃般的大眼睛直直的瞪着他,惨白的脸色染上愠怒的红晕。
绯洛不在意的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字一字吐着,“我从不会后悔。”
短短的一句话,末小鹿心底的墙轰然倒塌,豆大的眼泪瞬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为什么?”
她崩溃得开口,“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
“为什么孩子没了你都不伤心?”
推开水渊冲到绯洛的面前,激动得扶住他轮椅扶手,哭泣的脸与绯洛面对面。
澄澈明亮的眼底,那股痛可以轻而易举的被人发现。
看着他。
“绯洛。”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是爱我的?”
鼻子涩涩的酸,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良久,“可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只有恨。”
绯洛慵懒得抬眸,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勾起唇角,一抹无法言语、表达不出意思的微笑。
就好像这是一台戏,末小鹿只是这个台上的小丑,而他是一个看客。
这是末小鹿最害怕的样子,她最害怕的就是她拼命的向绯洛奔去,他却原地不动。
甚至对于自己的努力无动于衷。
两个人对话的过程当中,景韫与绯嫣一直没有说话。
四十多岁的景韫只是低头不语,年长他们二十的他其实心中早已看破。
两世为人的绯嫣,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绯洛的人。
当他说出不会后悔时,就说明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可是绯嫣有些看不懂,为什么绯洛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