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孔方坚强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流血的鼻子,面色扭曲地用另一只手来回指着何瑾和贾玑,气愤道:“你们等着!......某这就去见太尉,你们谁也逃不了!”
然而何瑾却忽然回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当即踢到了他的脸上。
随即又揪着昏迷中的孔方头发,拖着走向门外道:“正巧,在下也有事要拜见太尉,既然顺路,就一起去罢......”
这时候,集曹里那些没挨揍的小吏就傻了,愣愣看着何瑾大踏步离去。别说去拦了,连开口都不敢。
贾玑也傻了,但反应过来还是慌忙跟上去:“何司马,我等真要去求见太尉?”
“嗯,你跟着就行......”说着便将昏迷的孔方绑到爪黄飞电后,还嘿嘿一笑道:“他不是说你不知道太尉府门朝哪儿开吗?我却去过两次,认识路。”
认识你妹的路啊!
这是认路不认路的事吗?......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可何瑾不听不听就是不听,骑着爪黄飞电就溜溜跑远了。
贾玑还清楚看到,孔方上来就被烟尘呛得醒了过来。可刚一睁眼,脑袋咣得一下就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又晕死了过去......
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赶紧骑上自己的马,追着何瑾向太尉府赶去。虽然,他也不知到了太尉府能干啥,但秉着有难同当的想法,还是义无反顾地就去了。
到了太尉府,何瑾未上前通报,先换了脸色哭嚎起来:“太尉,属下的命好苦啊.....恳求太尉为属下作主!”
正在堂中闲得......呃,那啥疼的董卓,闻听这话当时眉头一竖,疑惑地言道:“此乃太尉府重地,怎么会有狼叫?”
离门口最近的田仪看了一眼,登时整个人都脸色就不好了:“回太尉,不是狼叫,是何司马在哭嚎。好像,还牵着一根绳,绳的那边是......孔曹掾!”
听到是何瑾来了,董卓还挺高兴。
可听清后面的话后,脸色当时就黑了,怒气冲冲地言道:“让那小子滚进来,不知此番又给老夫生了何事!”
而何瑾进去就跟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二大爷一样,跪拜在地委屈道:“太尉,你可要给属下作主啊,这狗东西故意刁难属下......”
“混帐!”他又不是瞎子,哪看不出孔方都被这小子揍得有进气没出气了。
可不得不说,老董这种西北武夫......呃,怎么说呢,性情好像有些变态,整个儿就一反人类。脸上虽怒不可遏,但嘴角却忍不住上翘了起来。
然后何瑾就是觉得自己挺冤,比窦娥还冤的那种,道:“太尉容禀,此事须赖不得属下,的确乃这狗贼故意刁难,属下一时气不过才打了他。”
“简直一派胡言!”
他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清叱响起,道:“汝乃别部司马,孔方也是集曹掾。不管是何冲突,也当交由决曹发落、太尉来处置,岂能任由你这等莽夫胡来,乱了朝廷法度!”
何瑾抬头看向发声之人,便见是一位面相刚棱之人,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
随即环顾四周,才发现今日太尉府里多了不少生面孔。
而且一个个衣冠博带、正襟危坐的,搞得半分没有之前那种土匪窝似的粗疏特色,反而跟进了名士清谈的聚会一样。
怪不得,刚才董卓脸色跟便秘了一样——他那么一个土鳖,弄这么些个文化人进来,不喧宾夺主才怪。
然后何瑾就小声地问向一旁的田仪,道:“那是何人?”
“北中军侯,南阳名士何颙......”
“哦......”何瑾就了然地点点头,忽然便破口大骂道:“狗贼,背主之徒,还敢在某家面前狂吠!身为先父谋士,却与那袁绍蛇鼠一窝,阴私为党,乃公打死你个狗东西!”
说着,他就真跳了起来,朝着何颙冲了过去!
这下,非但田仪惊了,董卓也惊了:打了集曹的正掾还不算,到了太尉府中也敢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