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芹点头,脸上的笑意仿佛属于一个痴呆症患者。
“具体听见了什么内容?”
张芹将手笼在嘴边,贴着廖飞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见了能让我们平安回家的办法,嘿嘿嘿。”
张芹的回答还是毫无意义,但她精神出了问题这一点,大概是可以确定了。
试想之前的张芹,分明是一个固执、强势、又有些蛮横的中年女人。
可是现在呢?张芹痴呆又诡异的样子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之后无论廖飞和鹿淇问什么样的问题,张芹都不再回答了,只是“呵呵呵”地笑。
廖飞没有办法,只能将张芹搀扶到她的座位上,并嘱咐这位“张阿姨”早些休息。
只希望明天一早,张芹近似疯癫的状态能够缓和一些。
廖飞和鹿淇回到了原来的座位,现在除了他们两个和张芹,其他乘客都已经睡了。
“现在可能已经很晚了,说不定是凌晨了。”鹿淇说。
“你的手机不是还有电吗?开机看看时间就知道了。”廖飞说。
鹿淇摇头说:“不行,我手机的电量已经很少了,要等到通讯信号恢复之后才能开机。”
“看来你很相信这车上有信号屏蔽器的判断。”廖飞说。
鹿淇说:“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是我们一时还找不到屏蔽器的所在。”
不久,张芹的鼾声在她座位上响起,看来也睡着了。
鹿淇小声对廖飞说:“大家都睡了,现在距离天亮可能也不远了,我们为大家守夜吧?”
廖飞点头说:“也好,我们两个醒着,车厢里也会安全一些。”
虽然他们俩也很困,但是彼此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聊着,也好提醒对方不要睡着。
鹿淇谈起了家里的事,说其实客车抛锚的那天,她就应该到家的。现在这么久没到家,而且音信全无,不知道家里人会有多担心。
廖飞轻轻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是这种情况。
现在车上每一个人的家人,也都在焦急与不安之中吧?
廖飞他们两个说好了要一起守夜,可他们大概估算错了时间,当时距离天亮还有很久。
最后在疲倦与困意的轮番袭扰下,他们俩还是都睡着了。
在所有人都睡去的车厢里,喧嚣的风声又重新掌握了话语权。
当廖飞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伴随的是一个女人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所有乘客都被这一声惨叫惊醒了。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廖飞就看见了满脸是血的张芹,正拿着一把尖锐的、前端带钩的锥子往冯碧垚胸腹部捅。
那声惨叫,应该就是冯碧垚被捅第一下时喊出来的。
等廖飞回过神来的时候,冯碧垚的主要脏器已经被捅了好几个窟窿,她再也喊不出来了。
冯碧垚的表情极为痛苦,眼球上翻,张开的嘴巴里不断溢出猩红色的血沫。
这些事只发生在一瞬间,当刚刚被惊醒的乘客们将张芹拉开时,冯碧垚已经一命呜呼了。
而那把带钩的锥子,仍死死的咬在冯碧垚身上。
车厢里乱成一团,彻底陷入疯癫的张芹一边在大家的控制中挣扎,一边大笑。
张芹指着冯碧垚的尸体大骂:“终于死了!你这害人的东西终于死了!我们可以平安回家了,哈哈哈哈!”
鹿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显然张芹这个中年女人不可能是这场连环杀人事件的凶手,但她为什么非要置冯碧垚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