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在身后,在那长长的过道里,只留下了我自己的影子,长长的黑影。黑影的后面,通道里的灯,正在一盏一盏地熄灭。渐渐地,就连我自己的影子,恐怕也会被这片黑暗吞没了。
这里,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盏灯。
可是,就在此时,突然,那灯下,一条长长的影子,又出现了。
这,并不是我的影子,而是另一个人的!
在黑暗之中,似乎站立着一个人。
接着,我听到了什么声音,浓重的喘息声!那声音,越来越重,也越来越近,就像一个垂危的病人所发出的声音。
我吓坏了,向后退了几步。
可是,我的后背,竟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挡了一下。
我一愣,回过头,却发现:我的身后,竟然是一堵高墙。
是的,我的身后已经没有路了,而是一堵高墙,挡住了我的去路。
奇怪,这高墙,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那喘息声,又响起了。
我回过头,紧张着看着那条黑影。
“你,你不要吓我!”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叫了起来,“我,我可是有枪的!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我身上有枪吗?怎么可能呢?现在,我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件东西。
那把手枪已经没了,戒指也没了,还有,手电筒和地图也都没了。
可是,黑暗之中的那家伙却并不说话,只是喘息着。
那家伙,应该就是那个黑衣人?这里,还能有什么人呢?
此时的我,手无寸铁,又被逼到了一条死路上,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难道,我就只能在这里等死吗?
我绝望地发出了最后的一声反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你为什么不说话?有本事,你就露出真容来,给我看看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这勇气,竟然敢对那家伙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即便我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我也不愿意成为一只沉默的羔羊!
我一定要看一看,这一个每次都要置我于死地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那个家伙却还是不作声,依然喘着气。
“你不敢了吗?你算什么人啊,戴着墨镜,遮着帽子,连自己的脸都不敢露,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事已至此,我决定破罐破摔了。
大不了,也是一个死,怕什么?起码,死了我也要记住你长什么样的脸,以后,变成了鬼,我再找你报仇!
果然,这句激将法式的话,竟然起了作用。
那个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啪嗒、啪嗒、啪嗒。
他一步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终于看清楚了。
没错,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然后,又缓缓地摘下了墨镜。
我屏住了呼吸,看着他那缓慢地就像蜗牛一般的动作。
终于,我看到了除去墨镜以后的这张脸。
可是,一看到这个黑衣人的脸,我却突然大叫了起来!
怎么,怎么会是你?
随着一声尖叫,我醒了过来。
我竟然还站在档案室里,手上还捧着一本薄薄的卷宗。
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根本就不在牢房里吗?刚才,我又做了一场幻梦?
可是,那梦也太逼真了吧?
我记得,我记得自己看到了那黑衣人的脸啊!
是的,我确实看到了那张脸,可是,我现在却完全记不起来了。
我努力地回忆着,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我就是想不起那家伙到底长什么样,就像我每个人曾经做过的梦一样吧,醒来之后,一切都已经记不得了?
我还在那个档案室里,可是,周围的一切,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档案室里,是齐齐整整的,根本就没有任何曾经被抄过家的痕迹。所有的档案柜,都封闭着。桌上、地面上,也没有任何的档案、文件或者纸张,除了,我手里捧着的这一本。
原来,我刚才看到的那混乱不堪的档案室,还有那场发生在档案室里的大火,竟然都是我的幻觉?
我低下头,看了一下手里捧着的这本卷宗。
奇怪,为什么只有这本卷宗会六在我手里呢?刚才,它不是明明已经着火了,都被烧成灰烬了吗?
那大火只是我的幻觉,而且,刚才在幻觉里,我手里捧着的,是一叠的卷宗。可是,现在,我的手上,却只有这么薄薄的一本?
我还是打开了那本卷宗。
不过,这已经不是刚才那一本玛丽的档案资料,而是一本刑事案件的卷宗。
我打开来看了一下,这一看,却不由地触目惊心。
原来,这里面记载着本镇曾经发生的几起恶性案件。
有几个女学生被歹徒强*暴并被杀害了,这些受害的女生,有的还在上初中,有的甚至只是小学生,却无一例外,都被那家伙奸*杀了。并且,杀人犯的手法都一样,都是使用锋利的刀子,割断受害者的喉咙致死。
在这卷宗里,还有这些受害者的照片,她们一个个死状都很可怕,惨不忍睹。
这个凶犯,实在是太残忍了!他竟然对这些豆蔻年华的少女,下这种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