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弼冷冷一笑,猛拍桌案大喝道:“赏你个大耳刮子!你当爷爷我!吃不出来吗!你这两次用的都是病羊!”说完随即拔出弯刀架在他脖子上。
店掌柜见状大惊失色,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道:“大人,大人饶命啊!我也不愿意用啊!就是最近十多日,往返匈奴的商人不再给我们送羊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用这些病羊了。饶命啊!”说完不停磕头。
魏武微微一笑道:“桓将军切勿动怒,别和这种下人发脾气,我看没有羊肉也没事。”说着便看向店掌柜道:“你刚才说十多日没有送羊了?这是为何?”店掌柜连连摇头:“在下不知啊,但我真的冤枉啊。”
“算了,你这里应该还有别的拿手菜吧?”
店掌柜连连点头:“有,有,都有。”
魏武和蔼地说道:“那就上些拿手菜吧。”
店掌柜听闻连忙道:“遵命,遵命。”说完他连滚带爬地快步退下。
桓弼一把将弯刀收了起来:“这里,能有,什么好菜?换个,地方。”
魏武摆手道:“我只是喜欢这里的风景而已。”
于是魏武吃完饭后,便返回了王府。他一来到卧房便让侍女仆人通通退下,然后一头躺在床上假装睡觉,待到确定屋外没人后,这才从怀中拿出锦囊打开查看。
只见里面有一封信。
魏武随即阅读起来,上面大概写了:主公已经知晓此事,同时书信写给了蹋顿单于晓以利害,不能因一时小利而得罪强援,用不了多久他便可离开,让他安心修养。
魏武不由长舒一口气,自己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还是主公厉害啊,一封信就能化解一次危机。
于此同时,单于帐中,丘仁娜一进帐内便看到蹋顿单于神情严肃地注视着手中的信件。丘仁娜眉头一皱问道:“哥,怎么了?”蹋顿单于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她道:“魏武不用死了。”她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但是很快表情严肃地接过信件仔细阅读。
丘仁娜点了点头道:“哥,确实。刘大人说的非常有道理,公孙瓒的目的就是挑起战火。如果我们扣押魏武,甚至杀了他,肯定会引起大汉的报复,我们难逃其咎啊。”
蹋顿单于微微一笑道:“妹妹,实话告诉你,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杀魏武。”
“什么?那天的话?”
“那天的话是说给关营听的,时局不定,这人在乌桓不知弄了多少密探。如果不安抚这种人,八成会引起动荡。”
“哥,但这魏武依然会成为我们的大患,我觉得还要想办法留住他。”
“我听闻这几日,你特意换上汉服去见他了?”
丘仁娜一听瞬间面红耳赤道:“啊?这?我就是想迷惑他一下,让他放松警惕。”
蹋顿单于摇了摇头道:“妹妹,你要知道,他是汉臣,而且痴情于他的夫人。并且是刘大人的女婿绝对不会投靠我们的。”
丘仁娜目光坚定地说道:“哥,我想试一试,能驯服烈马才是强大的勇士。”
“妹妹,但我要提醒你,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这样对你以后婚配不好。最近城中已经有一些流言蜚语了。”
丘仁娜一听生气地说道:“谁胡说八道我就砍了谁!”
蹋顿单于摆了摆手道:“我不管你砍谁,我希望你的目光能够往西边看。”
丘仁娜疑惑道:“西边?匈奴那边?怎么了?”
蹋顿单于摇了摇头:“这几天,匈奴那边不向我们供应牛羊了,看来他们会有一些动作。”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行礼道:“单于,关营求见。”
丘仁娜眉头一皱:“这人耳朵好灵啊。”蹋顿单于摆了摆手道:“妹妹,你退下吧。”
“诺。”
“让关营进来。”
“诺。”
关营很快便走了进来,他看到丘仁娜后行礼道:“公主殿下。”丘仁娜只是瞟了一眼他,随即大步离开营帐。
次日巳时魏武正在园中赏花,这时丘仁娜身穿皮甲带领着几名侍女走了过来,她微笑着问道:“魏将军,几日不见,依然好雅致啊。”魏武叹了口气行礼道:“公主殿下。”
丘仁娜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魏将军?如此唉声叹气?”魏武答道:“这里虽然风景美丽,但是我非常思念我的军士们,感觉自己就像笼子中的麻雀。”
丘仁娜不由掩面一笑道:“魏将军真爱开玩笑,在我们乌桓,男人就是天上的雄鹰,哪有人将自己比喻成麻雀的?特别像将军这样的人,更应该是天上飞地最高的鹰。”
魏武微微一笑道:“天上的雄鹰如果被抓,只要困住它,不让鹰睡觉,熬着它,使它困乏,便可将其驯服。而麻雀虽小但如果被抓被困将会不吃不喝,直到死亡。”
丘仁娜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崇拜,随即俏皮一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你现在可是我们乌桓的大英雄。这样,我今天有空,你陪我到外面狩猎如何?”
魏武好奇地问道:“哦?狩猎?去哪里?”
丘仁娜笑道:“白狼山,在凡城东面,一日的路程就能到。”
魏武眉头一皱:“一日的路程?我能带上一些自己的将士吗?”
丘仁娜嫣然黠笑道:“你想什么呢?当然能带了,还想和我单独出去,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