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接连失踪了这么些人,附近甲士三去其一,再干下去,说不得就会被别人察觉。我们如今已积累了不少财货,别再成为了别人的猎物,那就得不偿失了。”
卢布思虑过,虽然钱对他来说也很重要,但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去曹地去找逃难的卫侯啊,仕途还是比钱途更重要。
名正则言顺,卢布得先求取一个爵位和食邑,才能建设和发展自己的势力。毕竟此时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人都还没出生呢,只有百世公侯。
因为兵甲的缘故,他们在郑地又耽误了不少日子,现下都已经是这一年的深秋十月了。卢布估计自己等人应该已经错过了卫公子申的继位典礼。
不过这位新继位的卫戴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随着他一起出逃的卫人男女只有700余人,再加上迁移而来的部分共、藤两地之民也才总共5000人,这就是如今整个卫国卫戴公治下的人口了,不足一个普通的大邑。
而领地呢,卫国全境都还在狄人的蹂躏之下,他如今不过是暂居曹国边境的乡野之地,所谓的王宫也不过是临时搭建的草庐,这就是所谓的“庐于曹”了。
郑人小孩见说不动众人,又动了其它心思:“要不,你们也带我一起走吧,给你们端茶送水也好过在家中受父母虐待。”
卢布倒不想他有这样的想法,开口劝道:“卫国如今可是狄人遍地,那些蛮族狄人可是杀人不眨眼,听说最喜欢将小孩子烤了吃。”
高止不理这吓唬人之言却很兴奋道:“好啊,好啊,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去卫国是争取功名的,阿布哥哥说成为士人的可能性很大,你跟着我们,以后肯定也能成为高人一等的‘士’。
不如你跟大小柳兄弟一样,就先跟着我成为我的随从吧,以后等我当上了上士或者大夫,也让你成为下士。”
“真的吗?我这样的乡野人也能成为‘士’吗,那我更要去了”郑人小孩闻言更是开心了。
他只听闻众人要去卫国,具体所为何事却是不知的,还以为是要趁着卫国国乱,这伙匪徒想要继续做这无本的买卖呢。没想到竟然是有大志向的,怪不得这些天积累了这么多兵甲,却没见有出手的意图。
“是的,卫国一败,听说卫君草庐继位,非常缺人。而且······”
“够了,高止…”
不待高止继续讲下去,卢布出言将其打断:“在齐国时我们就曾说好,我有办法为你们提供兵甲,而你们一切要以我为主。队伍里有一个孩子也就够了,再来一个我们可照顾不过来。”
卢布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个请求,高氏乃是族亲,大小柳兄弟是家中农户之子,皆可信赖,这是这支队伍的基础。
“谁是孩子,这回的战斗还不是靠我的神射…”
高止小声嘀咕。不过毕竟众人以卢布为头,见他打定了注意也没其它办法,只能看着自己新认识的小伙伴失望的走了。
那郑人小孩离开后,高止仍闷闷不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高阳见了,安稳这族弟道:“阿布也是见这小孩虽然年少,但似乎不是个良善之辈,才不同意的。”
卢布见高阳提到了自己,索性也打算把话挑明,毕竟也不想留下隔阂,高止还是有些用处的,得到了他的认可。
“高阳说的不错,这郑人小孩年纪虽小,但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一点对生命的怜惜之情都没有。我们在此为了兵甲无端伤人性命,虽算不上什么好汉,跟他一丘之貉而已。
阿止,用人当谨慎。像这种心肠歹毒之人,用好了自然能带来不错的帮助,但是留在身边却是要格外小心。
今天他能为了钱,能卖了这些不相识的甲士,如果哪天有更大的诱惑呢,他会不会就出卖我们呢?毒蛇可以用,确不能留在身边,就是这个道理。”
“小子高止受教了。”高止听完这番故意提点自己的话,恭恭敬敬地对着卢布行了个师礼。毕竟此话可作为人生良言,甚至高止打算记录下来作为家学传世。
这边众人去了心结,那边郑人小孩苦茅却心生怨恨。他来到一地,仔细打量周围,见四下无人。小心将之前藏于此的钱财取了出来。
“今日有这许多钱财,若是回家,必然全被后妈拿走,她最是贪得无厌,又极为刻薄。不如去城中以此为礼寻一师傅,也好学些本事,再不让人小瞧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