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此人在主公兵法豫州的时候便数次请战,说是要亲领孙坚本部人马出征,主公都给拒绝了?”
“哎,我虽喜爱伯符,可却也知道这是一头猛虎,如何能够轻易将其放出去?”
“主公,这卞氏珍宝可是在这孙策手中啊!主公何不以此为质,趋使孙策效命,这东西是他父亲舍了命也没交出了的东西,只要主公将其扣在手中,将这孙策放出去又有何不放心的?到时候再在孙策觉得主公心生妄念的时候,将此物还回,如何能不让猛将归心?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主公得一猛将何乐而不为?”
袁术听了阎象的话,内心心潮澎湃,他也是知晓此物定在孙策手中,只是他这人素来要脸面,却是干不出这以大欺小的事情,此时听了阎象的话,竟似理由都给找好了,袁术如何能按捺的住?至于阎象后面还给孙策云云,袁术只当没有听到。
“却是要劳烦孟权公走一遭了?”
听了袁术的话,阎象却是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主公,这个是事情我阎象着实做不来,最合适的人选却是那杨弘杨长史了。”
袁术听了阎象介绍的这人,也是暗自捋了捋胸前长须,点头称是。
杨弘乃是袁术的长史,在袁术的帐下也是重臣,这人一派宽厚长者作风,但却着实是个小人,一向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偏偏你被他糊弄了仍然甘之若殆,哪怕明明知道他在骗人,却也对他生不出仇恨之心,这真是个人天赋,常人是绝对学不来的。
袁术这厢也觉得杨弘是最合适的人选,面对着至宝即将到手的诱惑,袁术也保持不了淡定了,当下竟急匆匆的起了身,拜别了阎象,亲自去寻那杨弘去了。
阎象在后面追之不及,便也不再追了,看着袁术的背影,暗自想道:“主公啊,我阎象如何不知你的心思,只是我阎象虽是袁氏门生,但也是汉臣,你得了这天下至宝,只盼你能保持的住本心,若能将这至宝还于天子,只要这大汉朝若在,那袁氏五世富贵必不可少,若主公起了贪念,那便也罢了,有了这至宝起码也算是向世人证明得了天命!只是我阎象行此不忠不义之事,着实惭愧,惭愧。”
得了,这阎象倒是也猜到了袁术这厮着实不会将宝物还给孙策了。
.......
豫州,陈国。
便在这陈国的官道上,一彪人马卷着漫天的烟尘,刚过了陈县,望着长平而去。看这队伍怕不是有两万之众,各个龙精虎猛,听那队中的伍长交谈,竟还有几分吴地口音。
当头一员大将,显得很是年轻,但着实是英武不凡。一身玄铁精甲披挂在身,竟好似有霸王之风,望之便知乃是人杰。
这队人马无疑便是孙策所部了。那日杨弘去找了孙策陈说厉害,这孙策起先哪肯承认?当即便要勃然大怒将杨弘赶走。
要说这孙策虽然年少,此时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发起怒来当真是威风凛凛,等闲人靠得近前,只怕都要被吓破了胆子。
可这杨弘果然有一套,竟然不慌不忙,他也是笃定了孙策在袁术手下讨饭吃,绝对不敢对自己怎样,当下仍是无视孙策动作,缓缓地给孙策讲起了利害关系。
孙策起先根本不听,可这杨弘三寸不烂之舌又岂是白给?待孙策听到杨弘说:“将军即便是留着这玉玺也是死物,但若是能用他得了主公支持,手中便有了军队,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怎么办不还是将军说了算”的时候,孙策当真心动了。
他本就没经历过父辈创业之艰辛,还没等他接手家业的时候,孙坚便死在了乱箭之下,这个时候他孙策可是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他光棍一个,袁术想用他当做刀刃,他孙策又为何不能借着袁术的手磨砺好自身锋芒呢?
彼时只要刀快,袁术的头再铁难道还能有真的铁硬吗?
于是孙策便将那老父拼死隐匿下来的“传国玉玺”交给了袁术,毫不拖泥带水。
袁术也是爽快,合孙策本部五千人马,又给他添了一万五千人,充作一部,为讨伐曹操的先锋,理由袁术都给找好了,那便是曹操无道,戕害兖州士族,坐视黄巾兵乱....等等。
孙策自领了袁术将令,便带着自己老父留下的家底,与那黄盖、韩当、程普三将一同领着大军奔着兖州陈留郡而去了。
这才数日的功夫,孙策便已经过了陈县,堪堪到了长平,离那陈留已经不远了。
这日到得傍晚,孙策一行便在长平扎了营。按说为将者还是很忌讳长平这片地方的,没错,武安君坑杀赵军四十万人便在此处,大军在长平驻扎,总是让人觉得心里阴森森的。
可孙策年轻气盛,哪里在意这些?这个时候孙策却是饶有兴致的跟着几名当地的向导,只带了几名护卫便出了营,跑去凭吊古战场了。
要说孙策后世遇刺而死,不是没有道理的,身为人主,仍是白龙鱼服,说好听的叫亲民勤政,说难听了可不就是轻剽无行,不懂得自己一肩之重?
但无论怎样,这个时候的孙策面对着向导所说的古战场,看着一片萧瑟的荒地,内心却还是豪情满腔!
“我孙策孙伯符,这一战必定要让天下震惊,日后也要让我孙氏大名如武安君一般,万古流传!”
孙策捏紧了拳头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