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月在一旁看着他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拎着山鸡的狼狈样,不顾自己鼻塞呼吸困难,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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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次后山之行,宋离月很是满意,草药采了,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她简直是满意得不得了。
一旁是咕嘟咕嘟熬煮着鸡汤冒着氤氲白汽的锅,宋离月守在桌边指挥着慕邑裁剪布料。
“哎呀,歪了歪了……”
宋离月幽幽长叹,要不是她剁鸡肉的时候不小心被鸡骨头扎了一下,哪里需要这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亲王亲自上阵啊。
好在伤的手指头不妨碍捏针,中午喝了鸡汤,估计也就养回来了。
说起来真是难为慕邑了,他文武双全,可独独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天也要染指裁衣缝纫。不过,是心甘情愿的,做起来也没有半点的难为情和不情愿。
听着宋离月的抱怨,还有偶尔的揶揄,他倒是始终都是好脾气。
吃完午饭,宋离月犯饭困,还是撑着去熬了两份药回来。都是治疗风寒的,她总是不嫌麻烦分开熬。
慕邑捧着手里的药碗,拧眉道,“你为何要分作两份熬,放在一起熬不是更方便吗?”
宋离月慢条斯理地捏着鼻子喝着自己这份治疗风寒的苦药,“当然不能,你那份我加了东西。”
慕邑的手一顿,“加了什么?”
宋离月一饮而尽,苦着脸看他,“会变成娘娘腔的东西,这样你以后裁剪衣裙应该能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慕邑看着手里药碗里的黝黑药汁,“……”
其实,他如今已经是身中剧毒,喝不喝药都无所谓的。
“快喝,碗筷还等着你刷呢。”
见他迟疑,宋离月把药碗放在桌面上,很是粗暴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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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很是温暖,宋离月很是辛苦撑着犯困的双眼,坐在阳光下缝着衣裙,因为赶时间,所以阵脚就不那么匀称了,在一旁给她理线的慕邑看得眼睛直发疼。
宋离月在被针扎到的第五次,终于是恼到了。
自己还真是不争气啊,才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把自己曾经赖以存活的手艺全都丢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天生就少了这根筋,这绣花针和她是前生今世的仇怨,她一个树枝都能耍得虎虎生威直接劈开粗树,就是玩不转这根细细的绣花针。
眯着眼睛对着阳光看了看,细小的针针尖犹如麦芒一般,这要是用来刺穴,或者是当作暗器使用,她肯定是指哪打哪。
本来手艺就不怎么样,这急赶紧赶的,更是不能入眼。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作为唯一一条无辜的池鱼,慕邑很是自觉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饶是如此,宋离月仍旧是看他哪哪都是错,“你说你满腹诗书有什么用,这么大的人了,连缝件衣服都不会!”
慕邑好脾气地不吭声。
似乎终于知道自己无理取闹得有些过分,宋离月硬撑着自己的阵势哼道,“那个,你……我看你屋里还有一本书,你去拿来念给我听听。”
慕邑清了清嗓子,“你确定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