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柳姑娘对他的热情代表什么,徐丞谨哪里不明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说这位柳姑娘很是热心,心性单纯,他这两天都是装傻。
可如今这人都上手了,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客气地避开她的手,徐丞谨很是严肃地说道,“柳姑娘,不必如今惊慌,你若是实在害怕……”
柳姑娘似乎满怀期翼,眨巴眼睛,嘶哑着嗓子问道,“……如何?”
这个柳姑娘长相如何,徐丞谨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两人靠的近,他发现这位柳姑娘唯一露出来的眼睛,竟然和宋离月很是相似。
心神一晃,他缓缓说道,“若是你真心害怕,我可以将你打晕。”
柳姑娘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阴魂将军,“……”
到了先前设置的阵前,诡面还很老实地蹲在阵里。
不是徐丞谨临走时布置的阵法有多玄妙,而是他受伤很重,重到不能破阵逃走,却也没有危及性命。
听到动静,诡面没有动弹,斜斜靠在那里,瘦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看着来人,他嘿嘿低笑,“怎么?要取我性命,还要如此劳师动众的吗?如今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杀了我,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死,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死的。
“那要看你今天是否配合?”徐丞谨冷冷看着他,“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今天如果还是不愿意说,那你就之只能老死在这阵中。”
打量着面前之人,诡面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和你说过了,那块下脚料就是寻灵玉的一部分,一般人无福消受,而宋姑娘不同,她是天选之人,对她有益无害。”
徐丞谨不耐烦这套说辞,上次宋离月神智被那块下脚料吞没后的可怖情形还历历在目,他冷哼道,“是对你有益无害吧,你只是想把她当作一把刀,回西陵为你复仇。”
诡面闻言一怔,很紧张地看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你的事情我会守口如瓶,当然了,你必须合作才可以。”徐丞谨仍旧是语气冰冷地说道,“再心有不甘,你的一生也已经注定,多生事端,徒增杀戮,只会让你越陷越深,与你心中所想更是南辕北辙。离月是西陵圣女之后,你伤了她,毁了西陵圣女一脉,你认为西陵会放过你吗?”
“西陵放不放过我,与我何干!”诡面忽然怪笑起来,“他们……又何曾放过我!”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晃悠悠站起身来,“我就是要毁了西陵,毁了他们的希望。哈哈哈哈……”
形容癫狂,眸中却满是隐忍的伤痛和快意。
“你想毁了西陵,我可以不过问,离月自小就离开西陵,也没有要回去继承圣女的意愿。我可以保证她一辈子不回西陵。”徐丞谨不想激怒这个疯子,先行退了一步表明态度,“她会跟我回大黎,终身不再出大黎一步,如何?”
诡面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还真是多情之人啊,只是可惜,多情未必是好事。”
“无情之人,纵使得了天下又能如何,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多情,并非滥情,我这一生的情都只给一人,为何不是好事。”徐丞谨看着他,“难道要和你一般无情无义,嫉恨世人,一辈子都走不出怨怼吗?”
诡面突然面露阴狠,“是,我永远不会原谅。别说那块下脚料取不出来,就算能取出来,我也不会取!西陵人个个都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