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臣不敢攻击皇帝和太后,否则会背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便望向段韶。
“段将军,你说句话啊…”
段韶一摆手,平静说道:“但听陛下与太后的旨意!”
李祖娥放任荷儿杀死段韶的妹妹段昭仪,他早就耿耿于怀,今日却如此淡定,听任小皇帝和李祖娥摆布,不过是在看一出独角戏罢了!
李祖娥见众臣再无异议,以为皆已臣服,心下惬意。
“国之安泰,必守边关要塞,如今大行皇帝新逝,周边各国恐会趁机生事,犯我疆土,故皇帝与哀家决定,任常山王高演为建州刺史,长广王高湛为并州刺史,即刻赴任,平叛安民!”
群臣听了李祖娥的话,再次哄然。
谁都明白,她这是要将威胁到皇帝宝座的人驱出朝廷,保全小皇帝坐稳江山啊!!
高湛面色暗沉,大声说道:“太后,先皇临终前,已封臣为大司马,辅佐陛下,如今太后却将臣贬到并州,是为何意?”
李祖娥笑了笑,说道:“长广王误会了!哀家知道,你是先皇亲封的大司马,如今,皇帝只是命你兼任并州刺史,并没有削除你的大司马一职啊!”
“远离京城,何以辅佐陛下?太后处心积虑,就是要废除我的辅国之权!!”高湛面色凌厉,大为光火。
李祖娥依旧笑脸相对,说道:“并州乃大齐咽喉之地,上保晋阳,下保邺城,切不可失于敌国之手!当下之急,是抵御外敌,固国安邦,待大局已定,哀家还政于皇帝之时,便是你和常山王重回朝廷之时!”
高湛往前走了几步,已至阶下,怒目望向高台,眼神如炬,直逼李祖娥和小皇帝。
小皇帝见这情形,吓得在龙椅上直哆嗦。
李祖娥忙搂住小皇帝,一边喝问:“高湛,你要做什么?”
高湛怒道:“太后的阴谋,如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你怕我们威胁你们母子的地位,所以想将我和常山王逐出朝廷,贬到并州和建州,然后趁机在中途将我们杀死,以免后患!”
“大胆高湛,竟敢诬蔑皇帝和哀家,来人,将他拿下!”李祖娥拍案而起,神情肃穆,一改往日柔弱之风。
几名侍卫冲了进来,将高湛围了起来。
常山王高演大喝一声,怒斥道:“谁敢无礼?太后违背先皇重托,私自矫改先皇遗志,排除异己,残害忠臣,是为无德无仁,怎可临朝称制,祸乱朝纲!”
小皇帝见这阵势,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杨愔赶紧出面制止,高声呵斥道:“常山王长广王出言不逊,不尊天子,辱骂太后,罪大恶极!众侍卫听令,速速将他们拿下!”
正在这时,朝堂之外,呼声四起,冲杀声大作。
高湛高演相视一笑,神情惬意之极。
李祖娥大惊失色,望向殿外,问道:“宰相…外面何故会有厮杀声?”
杨愔也不知缘由,只能强装镇定地说道:“太后无须担心,臣早已部署好五万大军,以防生变!”
“哈哈哈!!”一直不言不语的段韶仰天长笑,走过来,拉着杨愔,笑道,“宰相,你说…五万能抵十万否?”
“十万?”杨愔面色大变,惶然失色,嘟噜道,“段韶,你要谋反?”
段韶冷冷一笑,说道:“天子尚幼,不谙世事,何以服天下?太后无德,滥杀无辜,怎可辅政?只能另立新帝,推崇圣贤,方可兴国安邦!”
杨愔怒道:“太后仁德于心,何曾滥杀无辜,段韶,你怎会血口喷人,诬蔑太后?”
段韶哼了一声,转身朝向殿堂之外,叩首呼道:“臣恭请太皇太后临朝!!”
高演高湛也随之跪拜于地,呼道:“恭请太皇太后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