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对亲情方面有些淡漠的人把小手电放到一旁，空出手来摸摸贾思慧被冷汗打湿的额头，哪知道刚碰到，就对上她猛地睁开的阴鸷眼神。

两人都沉默着，最后还是贾思慧松开了手，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苦笑道：“你……都听到了？”

在说梦话的时候，她也是被噩梦折磨的半梦半醒，在池芊抚上她额头的时候，她才顺利醒来，眼皮也少了那份沉重。

“嗯。”

贾思慧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恶心，特别脏，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厌弃的表情，“我很恶心对不对？我就是个变态，杀了自己的妈妈，还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真是恶心透了！”

“你只是为了活下去。”

池芊很平淡的一句话让贾思慧眼泪止不住的流，就像是被人揭开了那坚硬的外壳，已经溃不成军，“我爸爸，出去找物资，好几天没有回来，然后……妈妈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就一直躺在床上，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回应我，家里还有点东西的时候，我有乖乖做吃的，送水她不喝，做饭她也不吃，就那样躺在床上……”

“我那时候真的很害怕，我失去爸爸了，连妈妈也不要我了。”

“我打电话给宋雨馨，我想要一点点安慰，可是她那么自私，她怎么就能那么自私呢……”

“我只是……想让她这个朋友关心一下我……哪怕说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种话，也足够了啊……”

贾思慧蜷缩着身体，愧疚的捂住脸，“我觉得妈妈想死，我想着跟她一起死，所以我拿枕头把她捂死了，可轮到我自己的时候，我害怕了……”

“我真的……好恶心我自己……对不起……”

“我是不是，把你也恶心到了？”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池芊，似乎是想在她身上寻找什么，又像是准备放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