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道人落下后便不停地咳嗽，现在别说是飞行了，他觉得自己站起来都费劲。

伤的确实很严重。

“师兄。”

嘴里念叨着，青袍道人没在意自己的伤势，或许是知道在意也没用了，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缓缓闭合的虚空裂口，像是等待着什么。

可直到最后裂口闭合，也没有等到他想要的东西…

“天意啊！”

青袍道人滩身在地、轻声哀嚎、涕泪横流。

他却忘了，在某人出现后，天意早就混乱的不像话了…

这是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

唯一活着的人，也只是承受着更大的痛苦。

其实这个结局早就有所预料了，但却从没有人主动停下，或许…也停不下了。

明面上的实力对比，十二位掌门很有优势，他们不可能停下。

而在因为天机混乱最弱的白袍道人最先死亡后…青袍道人和黑袍道人也不能停下了…

天已死，人地何存？

于是他们展现了真正的力量，完美地发挥出了仙器的威力…

然后，结局就注定了。

“谁的错？”

青袍道人仰头望天，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这个答案。

也许那个人是导火索，但根本原因却不在他那里…更何况，他现在和修真界最后的希望连在了一起，青袍道人没法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其实最悲哀的是…

他现在没有怒火，只有平静。

“咳咳…”

又咳了两声，青袍道人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现在还活着，只能说是因为他执掌的仙器是一件衣服，防御力出色，但…也无法挽回什么了。

强撑着起身，青袍道人看了眼破碎的秘境，又看了眼完好无损的藏书阁。

“只剩下你了…”

青袍道人身体晃了晃，想起了黑袍道人最后的嘱托，突然间眼神明亮，脸色重返血红、站直了身体。

——回光返照。

“我得给你找个归宿。”

说着，青袍道人便向秘境之外飞去…

没有回头。

……

森影重重，密林中，一道敛息阵缓缓运行，屏蔽着小动物们的捣乱。

“嘭！”

祝红玉将新烧烤完的金丹期野猪扔在了地上，向水潭正中招了招手。

“哗啦——”

像鳄鱼浮出水面那样缓缓抬头，但庞大的体型还是溅起了一道瀑布。

祝红玉看了看龙角的长度，指了指野猪：

“小黑，今天的份。”

正在化龙期的小黑眯了眯眼，一口吞下了野猪，象征性地嚼了嚼。

祝红玉微笑着摸了摸它的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它水潭下的腹部看去。

“还有多久？”祝红玉向小黑问道，眼里饱含着期待。

小黑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当它能开口说话的时候，也就是它已经化龙的时候…

“你们用这种方法，是借了赫连星渊的想法吧…他也是个人物，可惜他失败了，同人不同命啊！”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正平和。

“蹭——”

祝红玉猛然转身，拔出了火莲剑！

“我不是敌人。”

红莲业火的火光照亮了青袍道人的脸，差一点便会烧上去。

祝红玉看了看青袍道人苍白的脸色，收回了剑：

“你现在不配。”

青袍道人一愣，然后苦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