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氏正陪着李寡妇说话,见余儒海没在堂屋,余娇也没在意,问询了一些李寡妇的症状,又带着她进了西侧的药草间关上门,看了看她患症的私处。
李寡妇羞得满脸通红,在余娇开了清洗患处的药汤,及内服的方子后,付了诊金,低着头匆匆朝余家院门外走去,生怕被人给瞧见了。
谁知刚出院门,便与一男子撞了个满怀,李寡妇吓得惊呼一声,定睛一看,见是余家老三余汉山,羞答答的唤了一声,“三哥。”
何老爷走后,余汉山就被村里男人拉去吃酒了,这会儿醉意朦胧,只觉撞进怀里的女人身子软得很。
又听女人娇怯怯的声音,他身上有些发热,直愣愣的盯着李寡妇瞧了一会儿,伴着酒气呼出了一句话来,“是秀娥啊,这么晚了来家里是有啥事?”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李秀娥忙往后退开了些身子,支支吾吾的道,“没啥……我……我来抓副药,三哥,我先回了。”
她越过余汉山,急步朝村尾行去。
余汉山站着没动,眼珠子黏在李秀娥离去的身影上。
李秀娥虽已三十余岁,却是徐娘半老,长得很是有些风情,一年前她丈夫因肺痨去了,独自带着一双儿女过活,那细腰丰臀的身子,余汉山厮混在酒桌上的时候,倒也听村里吃醉酒的浑汉子提过两嘴,今个儿撞在怀里,才知竟是这般娇软。
赵氏来院子里倒水,瞧见自家男人傻愣愣的站在院门口,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她走到院门处,闻见余汉山一身酒臭味,“傻站着看谁呢?这是又吃了多少酒?”
余汉山心里一惊,酒意清醒了几分,见李秀娥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才心中稍定,转过身来,看向赵氏,含糊道,“皮三儿几个想打听何家的事儿,拉着我灌了不少酒,我站着吹吹风。”
“快进来吧,爹和谨书去了城里,到现在还没回,也不知道事情办妥当了没。”赵氏上前扶着他,朝村口的路上看了一眼,关上了院门。
“爹和谨书去城里办啥事?”余汉山瞧着赵氏五大三粗的身材,不由得有些眼烦。
赵氏扶着他进了屋,倒了杯热茶送到余汉山嘴边,“谨言给爹出了个主意,让爹去县衙将孟余娇落在二房的户册上,给二房当闺女。”
“这出的什么馊主意?”余汉山难得聪明了一回,嚷嚷道,“给二房当闺女还不是要嫁出去,谨言真是瞎胡闹,爹也是昏了头,听了他个孩子的话。”
“你小声点!”赵氏听不得他说儿子,嘟囔道,“什么叫馊主意,身契被撕了,爹不是不放心嘛,余启蛰那个病秧子又行不了房事,我倒是觉得谨言这个主意不错,既那丫头的根留在了咱们余家,又防得了她心思不端再勾搭谨言。”
余汉山躺在床上,哼笑了下,“当初咱们就不该拦着,要是那丫头真成了谨言媳妇,往后赚的诊金可就都是咱们三房的!”
“你闭嘴,就那贱丫头哪里配得上咱们谨言?我可等着谨言日后中举,给我找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当儿媳妇呢!”赵氏给余汉山脱掉鞋袜,搭上了被子。
宋氏做好了饭,因着余儒海没在家,余周氏不让开饭,只得将饭菜盖在灶上,一家老小都等着。
余知行的女儿小桔梗饿的厉害,张氏偷拿了两个鸭蛋,悄摸摸的进了灶房,在灶上窝了碗糖水蛋,端去喂给了小丫头。
辰时末,余儒海和余谨书才从外头赶了回来,余儒海的脸色较先前好了不止一点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