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在一旁听着,有些担忧的看向余娇,她倒想开口维护余娇,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余娇淡淡一笑,看向张氏,“大伯母想用银子倒也可以。”
张氏顿时面露喜色,夸赞道,“大伯母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心善的,这恩情我们大房记一辈子。”
余娇话音一转,“不过得是借用,借用嘛,就要有借有还。”
张氏脸上的笑意一僵,盯着余娇看了一会儿,见她不似说笑,不由皱眉,十来两银子,用了哪是说还就能还的?就他们大房几口子的能耐,便是攒上三五年,这银子也不定能还的上,何况现在根本没分家,自家丈夫上山打猎根本卖不了几个钱,卖了钱也都被老爷子和老太太搜刮走了。
见婆婆没了主意,王梦烟暗自摇了摇头,自家公婆到底是老实人,没那么多心眼,还不知是被人当枪使了。
她也不能冷眼旁观着,自是要帮自家婆婆的,出声道,“祖父,祖母,二哥儿和四哥儿去县学都是公中出钱,知舟小叔子去县学自然也得公中出钱吧?”
张氏听后眼睛一亮,她怎就没想到这茬,当即接过话道,“是啊,知舟去县学得公中出钱,要是借用孟丫头的,往后也得是从公中出钱还!”
余周氏方才还心中暗自得意置身事外,如今听了这话,不由拧了拧眉头,瞥了王梦烟一眼,这大房还真是娶了个好儿媳。
余儒海先前还觉得老妻的主意好,孟余娇手里的钱本该就是余家的钱,拿出来用就对了,听到公中还钱,顿时不乐意了,满脸不高兴的道,“孟丫头,咱们都是一家人,自家人用钱哪还有什么还不还的?你一个女人家,存那么多私房钱又没用,拿出来给三哥儿读书才是正经事。”
怕余娇又说出什么来,余儒海赶紧看向宋氏,接着道,“老二媳妇,孟丫头是你们二房的人,她拿钱送知舟去县学,你们二房没什么意见吧?”
顶着余儒海的目光,宋氏缩了缩脖子,若是从前,她必然不敢说什么的,但眼下,宋氏瞧了一眼余娇,终是鼓起勇气道,“孟丫头的事儿我做不了主。”
余儒海张口就要斥责,“她是启蛰媳妇儿,你这个当婆婆的怎么做不了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他的话尚未说完,余娇就似笑非笑的出声打断了,“我的钱自然是我自个儿的,只有我能做主!你们既然不打算还,那就不借了。”
说完,余娇站起身,朝堂屋外走去,留下脸色黑如锅底和皱眉不悦的一屋子人。
“反了她了!”余儒海暴跳如雷,朝宋氏嚷道,“哪家媳妇像她这么放肆!你这个做婆婆的真是半点用也没有!你去跟启蛰说,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这个媳妇,她个女人还能做的了你们二房的主?”
宋氏被吼得脸色一白,心道,你这一家之主都无可奈何,哪还有其他人说话的份儿?再说了,孟丫头挣的诊金都已经跟家里五五分过了,余下的就是她自个儿的钱,凭啥要白白拿出来。
“春娘,你帮我劝劝孟丫头,知舟去县学于我们大房是天大的事儿,你就当大嫂求你了。”张氏望着宋氏,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