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段时间许三多的进步大伙儿都看在眼里,他踏实坚毅的性格也着实让大伙佩服。
而且,他的行为在三班还形成了一股攀比的氛围,除了白铁军,每一个人都自觉加练。
尽管许三多的成绩还不够优秀,但是他却用自己的精神折服了大伙,就连白铁军这种厚脸皮的人见了许三多都会感到惭愧。
但是,王学斌对此却还是有些无奈。
许三多做完俯卧撑,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王学斌,一脸讨好的笑容。
每天的训练许三多一点折扣都没打。
可是他训练的时候从来不过脑子,让干什么干什么,让背什么背什么,根本没有去理解其中的意义的意思,只是为了讨好战友。
把自己的训练当成讨好战友的手段,把战友当作一座挡风墙,像是一摊泥一样的附上去,而不是去把自己变成墙。
回到班里,王学斌把史今叫了出去,打算私下里交流一番。
“班长,这样下去还不是办法!”
“怎么了?什么不是办法?”
史今听了有些奇怪。
“我是说许三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史今一听是关于许三多的事,也严肃了起来。
“你说,我听着!”
“许三多现在要说身体素质是能跟上咱们的下限了,但是这可是基础训练,是咱们第一年的训练内容,现在咱们各项战术训练都开展到什么进度了?
他天天也跟着咱们训练,他跟不上咱们班的成绩,大伙都理解。
但是他却压根没有想要学习的意思,他的所有训练都是为了讨大家欢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人能顾他一辈子啊!
而且马上就要春训了,他还这样,连长得疯喽。”
史今皱着眉头听着:
“学斌,你直说了吧,你是怎么个想法?”
王学斌略做思考
“班长,心病还须心药医,许三多这不是他人怎么着,而是心理有问题,还得从根上治。”
史今苦恼的挠了挠头,说道
“说实话,我也知道他这有问题,但是这怎么弄啊这?”
王学斌看着史今严肃的问道:
“班长,看你能不能豁的出去了!”
史今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你说!”
王学斌缓缓地说出两个字:
“孤立!”
“孤立?”
王学斌点点头:
“没错,现在我也只剩这一招了,实话实讲我是真的没招了,好话好说,歹话歹说,他听完嘿嘿一笑,压根不当一回事。
您当班长时间长,带得新兵多,您要是觉得合适,那咱们就办,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咱就开个会集体讨论一下,毕竟我也是一人智短嘛。
当然如果咱们要是办的话,这个度只能您这里来把握,我把握不好,我不大会调动人的情绪,也没有带队经验,要是硬来的话,我怕把他整崩溃了。”
史今听到这里笑了笑
“行,学斌,我这里在琢磨琢磨。
你也别妄自菲薄,仨月就能把三多教成这样,真的很了不起了,比我刚当班长的时候强多了。
等春训完了以后我教教你,你那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带兵其实没什么,就是以心换心罢了!”
史今常常自称为傻人,至少是反应不快的人,这倒是真的,他并不是一个像伍六一或者甘小宁那样天赋卓绝的人,但他绝对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
但是他这个人对情感的敏感度非常高,在独处的时候他脸上常带着一种并无对象的平和笑容,让人看了舒服。
和人说话时倒收敛成一种不带笑纹的情感,很淡很淡,可是关心还是不折不扣地传达给你。
即使在骂你,也让你心里舒服。
这种天赋是旁人求不来的,尤其是王学斌这样的,倒不是说他不能以心换心,而是长时间的独处,废掉了他传达情感的能力。
班里所有人都觉得王学斌这个人很正直,很热心,但是人太正经,不会开玩笑。
其实不是他不会开玩笑,而是他怕他开的玩笑别人受不了,因为他已经掌握不好那个度了。
这也是他不准备继续训练许三多的原因,心理的调整,从来都是危险的,心理的堕落与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这种事他在上一世已经见得太多了。
王学斌很清楚自己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