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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得很容易让人对她心生好感，但只可惜，林慧娘并不会轻易信了她的话。

秦凝璇话音落下，却见林慧娘只淡笑看着她并不答话，她面上的笑容一僵，继续道：“林小姐不出声，可是还记恨着上次赏菊宴的事儿？若真是如此，那凝璇便向林小姐赔罪了。”她说着，对着林慧娘福身行了一礼。

林慧娘不知道她要整什么幺蛾子，却也没有受了她这一礼。“可别。秦小姐你口口声声说向我赔罪，那我倒要问问秦小姐了，不知你是哪里得罪了我？我至今一头雾水，还请秦小姐不吝指教。”

秦凝璇行礼行到一半，听了林慧娘的话便顿住了，她心下暗恼林慧娘这人太不按常理出牌，又怨恨云慕锦还不快些帮她解围。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秦凝璇的怨念，云慕锦也回过神来，她见秦凝璇半蹲在林慧娘面前，去拉了她起来，“凝璇姐姐你又没惹她，做什么要给她赔罪？”

秦凝璇便顺着站了起来，对着云慕锦露出个淡淡的微笑。

云慕锦转头看向两步开外的林慧娘，咬咬牙，对她道：“上次赏菊宴上我不该为难你，我在这里给你赔礼了，还请林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林慧娘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说出来了。

虽然这语气还有些生硬，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被众人疼爱的郡主，要身份有身份，要宠爱有宠爱，即便是与傅氏的关系不怎么好，但那到底是亲母女。在外也是向来只有被人捧着的份儿，哪怕是有与她不和的，也不会傻到当着她的面儿表现出来，想来这位小郡主还没向地位不如她的人道过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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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慧娘理解归理解，但她却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云慕锦——当初她说自己出身卑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语气。

“难道没人教过郡主，做错了事跟人道歉要怎么做？郡主这语气与其说是向我道歉，还不如说是逼着我接受你如此没诚意的道歉。”

“你！”云慕锦咬唇，“那你想怎样！”

林慧娘挑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两遍，秦凝璇见状，连忙捂住了小腹，一双秀眉也紧紧地皱了起来，“锦妹妹，林小姐，我腹中有些不适，先离开一会儿，失礼了。”

“凝璇姐姐你没事吧？”云慕锦关切地问道。

秦凝璇摇摇头，“只是突然有些腹胀，不碍事。”她说着，对贴身丫鬟绿柳使了个眼色。

绿柳不动声色点点头。

秦凝璇转身离开了花园，绿柳走在她前头，在途经石桌时，碰了站在石桌旁的丫鬟一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道歉。

那丫鬟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

云慕锦只回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丫鬟被绿柳吸引了视线，没有注意到秦凝璇从袖囊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将里头的药粉倒进了一个杯子里，她快速地晃了晃杯子，又轻轻地将杯子放回了远处。

“绿柳，道过了歉，便快些走吧。”

听了她的话，绿柳应了一声，又同小丫鬟道了歉，这才跟上了秦凝璇。

走出花园后，秦凝璇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看向花园里林慧娘的身影，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

花园里，云慕锦看着林慧娘，神色有几分执拗，“你说我没诚意，那你想要我怎样？”

林慧娘悠闲地抄起了手，“难道郡主不知道，最起码要有道歉的语气吗？你想想别人向你道歉时，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生怕你不原谅？哪有郡主这样硬核的？”

云慕锦的脸涨红了些。但她也知道林慧娘说的是实话，只好慢吞吞地转过身去，从石桌上端起了一杯茶水，双手举到面前，语气比之方才要软了许多：“林小姐，之前是我不好，太不懂事才冒犯了你。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同我一般计较。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向你赔罪了。”说完，她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林慧娘：“？？？”

她有些恍惚。

难道正常来说，不是应该把茶给她的吗？怎么她自己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