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霜心里觉得秦贵妃有些大惊小怪,面上却还是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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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秦贵妃便早早地起身,让宫女们给自己梳妆,被噙霜派出去打听事儿的小太监也回来了,在外间禀报道:“回娘娘的话,昨日皇上本就往坤宁宫传了旨,只是后来奴才听人说,楚王似乎往宫里递了信儿。”
“楚王往宫里递了信?”秦贵妃拧起了一双细眉,思考着这信里的内容。
只是她思来想去,却还是没能想到,最终只能吩咐道:“既然给了堂兄信,万万没有不给母亲的道理。给二小姐传个口信,让她打听一下楚王的信上写了些什么。”
对于秦家的事,噙霜自然也是知道的,她福身应了声是,便转身吩咐人去办这事。
秦贵妃梳妆妥当,换上前些日子才用皇上赏的料子做好的衣裙,又往手腕上套了只景和帝赏的镯子,这才带着满身潋潋艳光,搭着噙霜的手出了宫门,坐上轿辇往坤宁宫去了。
秦贵妃到了坤宁宫时,正殿已经到了许多妃嫔了,见到秦贵妃过来,妃嫔们纷纷向秦贵妃福身行礼,她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坐下了,她刚坐下,便听到了钟皇后含笑的声音:“诸位妹妹们来的真早。”
刚坐下的秦贵妃只得起身,冲着钟皇后行礼。
钟皇后坐下,也让妃嫔们落座,秦贵妃看了她一眼,道:“臣妾们来得这样早,也不知道是否惊扰了娘娘服侍皇上。”
在这宫里,皇帝在哪个宫里歇息的根本不是秘密,钟皇后嫁给景和帝这么多年,自然对此习惯无比,她只笑道:“秦妹妹不必为本宫担忧,皇上还有早朝,早早地便离开了。”
“皇后娘娘与皇上感情深厚,臣妾们可真是艳羡。”
“皇上待妹妹亦是情深义厚,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妹妹这身衣裳,是用前些日子才进献的流光锦做的吧?”
见她注意到了自己衣裳的料子,秦贵妃心里得意,她抬手揽揽鬓发,语气淡淡:“娘娘记性真好。皇上赏了臣妾这流光锦,臣妾爱不释手,便连忙让人赶制了一身衣裳。”
钟皇后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笑意,“这料子坤宁宫也有几匹,只是本宫觉得这些料子的颜色太过轻浮,便让人收了起来,如今妹妹喜欢,待会儿便将料子带回去,也不算埋没这贵重的料子了。”
秦贵妃脸上飞扬的神色瞬间僵住了。
钟皇后身边大丫鬟惊鸿还在说道:“娘娘说的是,这流光锦虽然贵重,但工匠们却只染这些轻浮的颜色,实在是做事不妥当。若不是贵妃娘娘喜欢,这么贵重的料子便要放在库房里生灰了。”
下首处的低位妃嫔们不禁垂下头去,遮住了脸上幸灾乐祸的神色。
秦贵妃愤愤起身,也顾不得从钟皇后这里打探云慕琤到底在信上写了什么,只语气生硬的一句“臣妾身子不好,便先告退了”,便带着跟来的宫女们疾步离开。
身后钟皇后的声音犹在:“妹妹身子不爽利,该早些叫太医才是!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听着钟皇后的话,秦贵妃的脸色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