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发生过意外,董家一门五口遭遇不幸,办丧事的人是董家的旁系的血亲。
门口立着一串纸钱树,大门的边上贴了几道白纸,屋里的门梁上还挂着几条白布,被熏的黑漆漆的屋梁,和这种白森森的布一对比透着一种很诡异的气氛。
按照山村里的习俗,人死之后要在家里停灵七天,之后再下葬。
董氏一家五口人全死了,法医检查完确认死因之后,村长带着村里的几个人,把骨灰带了回来。
现在董家屋里摆着五个骨灰盒子,桌子下面摆了几个简单的贡菜,点着几支蜡烛,火盆子里有几张还没有烧干净的纸。
因为鹿云非办的这起案子,村里的人都认识他。
村长从里面走了出来,“鹿警官,您来了。”
鹿云非拍了拍村长的肩膀,“老宋辛苦了,有些事情还需要再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村长赶紧把手里的烟掐了,“您问就行。”
凉婵说“董传之前是做高利贷的吗?”
村长嘴角抽了抽,“这,您听谁说的,我们这村虽然穷,但还没到这种程度啊,放高利贷是违法的,再说了老董虽然有点钱,但也没到这种程度。”
“那张军是为什么借董传两万块钱,你知道吗?”
村长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张军是个光棍汉子,今年都三十八了,他常年不在村里,至于他为什么借钱,我也不太清楚。”
凉婵狐疑的看了鹿云非一眼,还想再问什么,被鹿云非打断了,“知道了老宋,张军家我还要再去一趟,这里就麻烦你了。”
村长客气的笑了笑,“不麻烦,应该的。”
一行人从董传家里走了出去。
凉婵问“怎么了?”
鹿云非回头看了一眼,十分谨慎的说,“这个村子是宗族制的,这里面的人,虽然姓氏不同,但在几百年前都出自同一脉第,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你问的问题太敏感了,这个老宋即使知道,也不会回答你的。”
凉婵回头,看了一眼,碎石路尽头的董家的大门,黑漆漆的像下人耄耋老者掉光了牙齿的嘴巴一样,“你就没有对案情有什么了怀疑吗?”
鹿云非说“怀疑了,但是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参与打架斗殴的地痞流氓都承认看见了张军杀人,人证物证都在,想怀疑什么?”
“两万块钱?这个村子虽然离着市远,但也不至于因为两万块钱灭人家全家的口,这两万块钱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鹿云非说“案发之后,村子里的人我都已经问遍了,所有人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是张军借的董传的两万块钱,本来就没向多少人家,知道他们家事情的就更少了。”
程风问“董传和张军都是本地人吗?”
“是本地人。”
鹿云非指了指前面那一座刚刚盖起来的石头房子,看上去挺新的,“那就是张军的家,案发之后,他就没有回去过。”
张军家的家门外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家里乱七八糟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扔在地上了酒瓶子。
屋里放着一张简单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几盘菜,一屋的啤酒瓶子,看上去他在作案前,喝了不少酒。
凉婵戴上手套,走向卧室。
卧室里没有门,只用了一个老粗布的帘子遮住,凉婵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在这样几乎没有家具的房间里,竟然有一张崭新的床铺,并且床上的被子还是鲜艳的红色。
“女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