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一个警员推门而入,把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凉婵眉头陡然一跳,如果现在这辆车的车主已经确认了是李木子,那么她几乎可以肯定,被绑在太阳能上的女人百分之百可能就是李木子了。
“我有个猜测,如果这辆车是李木子的,那么不排除我们在市政中心的顶楼上发现的尸体就是李木子本人!如果确定身份,我建议并案调查!”
荀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仔细思考片刻之后,缓缓的说,“你下午再去催一催法检室,让他们尽快给出结论,并案的事,目前证据不足,散会!”
荀愈说完,起身离开。
凉婵直接带着吴灏天去找沈廷玉,开始催结果。
刚推开法检室的门,就看见五六个中年人站在门外。
沈廷玉说,“这是今天通知过来进行DNA对比的,最外面的那一层是李木子的家人,结果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出来了。”
法检室外的走廊上,充斥着压抑的气息,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看到了焦急和痛苦。
凉婵忽然觉得这些时间的等待对他们来说是真的痛苦。
“尸体他们辨认了吗?”
沈廷玉说,“那烧成那个样子了,亲妈也认不得了,失踪人员名单上的人都是常年在外地,仅凭借衣服和身材也难以辨认。”
“这三个失踪人员的同事或者室友来过吗?”
“已经通知了,但是一听认尸没有人敢来,你看,这就是人性!”
沈廷玉一脸无奈的耸耸肩。
“昨天那个结果怎么样?”
“在冷冻柜里呢,还没开始,我们这里的主检法医就两个,那个罗鑫走了,就剩我一下了,替补的还没有上来,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哪里能这么快出结果!”沈廷玉有些抱怨。
“不是说从岳昀已经开始申请从下市级进行遴选了吗?”
“你以为我们这个岗位和你们这一样啊,越往上走,案子越少,都知道京都法检室里的设备是最先进的,也是最贵的,干的活也是最累的,除了自己手里的案子,还要再出差,做支援……”
凉婵失笑,“你以前不是天天咋呼着工作使你开心嘛?”
沈廷玉瘪瘪嘴,指着旁边不远处的那个新调来没多久的女人说道,“上面空降来了一位领导,把老子上升的路全堵死了,要你,你愿意?”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此路不通,另走他路,实在不行,老子重新回去深造!”
“你决定了?”
“嗯,决定了念博士后,我已经开始申请了!”
凉婵叹了一声,法检这边隶属于市刑侦那边的管辖,并没有独立出去。
同时服务于刑侦局和特调处。
很多人际关系并不像她们特调处这样简单。
沈廷玉不满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罗鑫的事件发生之后,法医中心这边也并没有给出一定的解释。
荀愈说,这些都不属于她该操心的范围,她也就没管。
“什么时候走?”
“快了吧,可能过了年,也可能到明年春天!”
两人站在法医中心的走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
吴灏天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写着我被惹毛了,不开心。
“怎么了这是?”
凉婵问。
吴灏天说,“我刚去了实验室那边,想问问结果什么时候出来,结果那个新来的领导把我骂了一顿,说什么不好好去调查线索,跑来这里催命……唉,玉姐之前负责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再说我也没说什么呀。”
沈廷玉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她更年期,就这样。”
“苏主任这么凶?”
凉婵对这位苏主任不是太了解,只知道法医中心这边一直缺一位正职,沈廷玉虽然学历高经验丰富,便是年龄小一点,一直是副职。
听说最近调来了一位正职,叫苏璎,名字挺温婉的,只不过为人处事的方式和态度,让人……一言难尽。
也怪不得沈廷玉不愿意和她共事。
像这种你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凉婵看了一下时间,“再等等。”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被绑在太阳能板上的女人,是李木子。
会客室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号声传了出来,剩下的两对老夫妻因为检查出来不是自己家孩子而松了一口气。
对些工作人员道谢之后,又离开去了刑侦局那边,估计是去寻问什么时候能找到人。
这世上,有幸运的人,也有不幸的人。
李木子的父母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概觉得天都塌了。
凉婵觉得几乎一瞬间的功夫,这两人像是老去了十几岁一样。
李木子的父亲揽着李木子的母亲,坐在椅子上。
李木子的母亲已经快要晕厥过去,李木子的父亲则是无声落泪,一只手捂住了脸。
“两位节哀!”
凉婵递给两位老人一包纸。
李木子的父亲看上去还清醒一些,她母亲则完全沉浸在悲痛中。
“我想问下,警察同志,我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怎么好好的一个姑娘,成了那种样子了?”
他父亲看上去不到六十岁,穿着打扮也干净整洁,资料显示,李木子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可以说是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
凉婵第一次见李木子的时候,她的穿着打扮也是很保守型的那种职场女强人。
这也难怪,她父母看到那身衣服之后,不敢认。
“李木子今年三十岁,未婚,我看了一下她的资料,京都本地人,她和你们住在一起?还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子?”
“她……她自己有套公寓,每周回家两三次,这孩子生活能力差一些,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都是拿回来让她妈洗!”
“那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回家的?”
“半个月前,孩子她妈发现,木子已经快一周没有回来了,我们给她打电话也属于关机状态,找到了她们公司,公司的人说她请了一个月的假,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最近几个月,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同?”
“最近?”李木子的父亲陷入的沉思。
“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