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杀人的眼刀子挥过来,这人悻然地闭上嘴巴。
他们上回达成了一致,绝口不提海漠天头顶的伤,好在这些天那伤口闭拢,比以前更细小,就算这两名游医发现,也联系不起来,眼下也盼着这两人是骗子,根本没有妙招。
海漠天这些天从未睡得这么踏实过,以往哪怕是睡了,那隐约的痛意也让他睡眠极浅。
今天却是踏踏实实、毫无感觉地睡了将近两个时辰,天都要黑了!
休息充足,人也神清气爽,见到两名游医后居然有了一丝笑模样:“两位是民间高人,心中有沟壑,怪不得敢揭榜,果真有本事。”
两人齐齐跪下,还是瘦小些的男子说道:“不过是祖上积德,才有幸给了陛下微小助力。”
“若要头疾彻底康复,还需观察切诊,拿出后续治疗方案,药丸虽有效,但也治标不治本,还需找到诱因破之,”这人说话很是实诚:“请陛下给草民们一点时间。”
“报出你们的名姓来,你们到底是何人?”
“草民们……”这两人面面相觑,似有为难之色,大监见状大喝道:“尔等都入了宫,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在陛下面前还想瞒天过海?”
“草民说了,草民们实则是东越朝廷缉拿的逃犯,经望安山逃往此处,其实是来贵国避难的,囊中羞涩时看到张贴的皇榜,才斗胆揭榜,想谋财,更想在北漠安身立命!”
两人说完,恐惧得直叩头,生怕被怪责的样子。
每日通过望安山混水摸鱼,尤其像他们这样的逃犯借助那里逃窜到北漠的例子早就存在,这番说辞倒也说得过去,海漠天眯着眼睛,细问他们是哪日入的境,问得极为清楚。
再然后就让他们暂时留在宫里,同时派人去望安山打听,这一打听,倒是对上了。
不久前的确有两人混在背山客的队列里进入北漠,其后打晕了带头大哥逃之夭夭,据拿回来的画像看,正是一壮硕,一文弱,长相也极为相似。
画师根据当事人的描述绘出来的画像其实是失真的,只能保证基本特征一致,拿到这两位画师面前一比较,就有七八分相似,至于细微的,谁去管,反正本朝本代都是这样。
坐实了两人的身份,结合两人的说法,又完全对得上细节,两人的身份也不再有异。
一时间,这两人被奉为上宾,安置在离皇帝最近的侧殿里,本是供妃嫔临时歇息的地方,如今被两位游医所占,消息传出时不少人都惊愕不已。
但海漠天服用药丸后的确好转不少,上朝时精神矍铄,声音响亮,不复之前疲态。
几日下来,朝臣对此举动也再无非议,或许是看着陛下的情况一日好过一日,原本闹着要立太子的臣子们立场不再坚定,在海漠天的几番敲打后,声音小了许多。
得了好处的海漠天对两位游医的态度更是好了不少,流水般的赏赐进入偏殿,知道他二人缺银子,海漠天给的都是实打实的好处,真金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