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一看,不是换了衣衫的瑞王是谁?
“王爷!”沈海赶紧跑过去:“事情都说清楚了?”
瑞王却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眼里无神,一只手还在误撞,身后也没跟个下人,沈海觉得不对,给瑞王搭了把手:“王爷,是不是出事了?”
“秦风那小贼啊,我就知道,他不会无所作为,他居然挑动南瀛出兵东南,北漠那边也蠢蠢欲动,牵制了东南与西北的大军,如今东越兵力不可能再往西南倾斜。”
“他就是故意的!”瑞王的声音几近嘶吼:“这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我就说,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放咱们离开,敢情事情都成了,留不留咱们都无所谓了。”
“军力受限,东越不可能同时对付三个敌人,尤其大鲲的新型兵器,兵部找不到对抗之法,好家伙,我和你讲,南瀛和北漠一定是他递出去的信。”
沈海沉默些许才说道:“王爷说得有理,那娄知府称递出来的信息无一有回……”
“根本没有递出来,还是兵部一直没有收到军报,觉得不妥才主动出击,才知晓发生何事,时间都错过了。”瑞王叹息着,连椅子也没有坐,直接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了。
“错过了啊,秦风就利用这个时间差做了大事,将东越的情况搅得稀烂,国门难守!”
瑞王气呼呼地说完,见沈海仍在发呆,说道:“我将我二人在大鲲的处境与经历全与皇兄讲了,皇兄倒看不出来不悦,只说晓得了,抗生素送进了太医院。”
这话沈海听懂了,这是元帝不相信秦风,担心他在药物上做手脚,事关人命,秦风本是郎中,沈海莫名地相信秦风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
有些话不能说,沈海只是含糊带过,倒是瑞王与元帝见了一面,本就剩得不多的精神气都耗干了一般,现在是直接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欸,东越居然陷入如此境地。”
“原本三国鼎立,如今四国争锋,后续如何谁能料到,秦风出招没有规章,仅是武器的改革就足以让东越吃亏,接下来谁能主沉浮,真是不好说了。”
沈海说这番话的时候其实是在庆幸,他不想便宜了东越与南瀛,将矿图交给秦风,本是无奈之举,现在却成了投诚的门票,若自己有朝一日落到与外祖父一样的境地,也有个去处。
“你是疯了不成?在内务府说这种话!”瑞王忙向左右望去,幸好他之前打发了走了人。
而且这里是内务府,没有几个闲人,都忙着做事,不像在府里。
两人也算同甘共苦过,早就萌生了落难兄弟的感觉,瑞王对沈海说话的口吻完全不似从前,如今透着几分亲近:“小心隔墙有耳,害了自己。”
“王爷,沈某人早就活够了,这辈子遇到过低谷,也从深渊里爬出来,享受过荣华富贵,以后哪怕大厦倾了,这辈子也值当了。”沈海不以为然道:“高低成败,走着瞧吧!”
瑞王狠狠皱眉,这沈海话里话外似乎支持秦风?更看好秦风压着东越一头,不过这一回的确让秦风猜对了,皇兄被南瀛和北漠牵制,抽不出手来敲打西南,确成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