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素听说时仍未想到会是如此大的阵仗,本以为是春风化雪的柔和之路,却是强围西南,策反西南知府,与东越来了一次硬碰硬!
程安素的喉咙发苦,低声问道:“你们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自然是知晓的,所谓千年房舍换百主,一番拆洗一番新,以前这江山不也是姓容的吗?东越并非东越,而是大启。”萧令瑶说道:“谁主西南,不过是强者说话。”
程安素听她所言,虽然心中晓得不妥,却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错,这天下谁主沉浮哪有定数,只是……
“此番战事我军大获全胜,附近三处驻军前来支援的军士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都弃械投降,秦风说过必定善待俘虏。”萧令瑶说道:“我们也知道这仅是开始。”
“都城不会看着我们坐拥西南,也不会苦心平白无故地跑出一个大鲲出来,要么一直打下去,要以两国之间找到平衡点,就像当年东越不得不接受北漠一样。”
“北漠能安身立命是有历史原因。”程安素急切道:“他们不过是在夹缝里找到了机会。”
“我们不身在夹缝里,我们迎难而上。”萧令瑶淡然一笑道:“程先生不关注战况吗?”
萧令瑶将这次的作战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听得程安素直摇头:“炸药,地雷,火炮,原来如此,你们早就有了制敌的手段,不过是等他们撞过来。”
“的确如此,秦风与我都不是激进的类型,习惯了徐徐图之,能大开大合前必定能隐忍不发,一旦出手那是认定有六成以上的成功机会,西南,我们必取之。”
“理由?”程安素说道:“为何对西南如此执着?”
“与大鲲直接接壤之地便是西南,西南有陆地,有海域,海域暴露会让大鲲的海岸线处于危险之中,南瀛与东越水师都将对其虎视眈眈,我们必须保住西南海域为我们所用。”
“一旦夺下来,南瀛与东越的海上敏锐关系可助我们一臂之力,既是要夺海域,那更要夺陆地,大鲲人口这几年增加不少,但仍不够,大鲲想要发展,人口基数必须提上去。”
“我们的确拉了不少西南百姓,也鼓励生育,但这样完全不够,反吞西南是最快的方法,不仅可以得到人口,还能拿下西南的疆土与资源。”
沉泽安一直在边上安静地听着,此时才说道:“那武安呢?”
“武安与西南不同,武安治理得当,地势优势强于西南,那边的百姓生活优于西南,他们的心很难归顺,西南不一样,他们的过往,太苦了。”
吃过苦,尝过甜头,就不会撒开,未曾尝过甜头的人,也想试试滋味。
萧令瑶又说道:“事实上,今日三地援军受创,东越想再要派军过来,只能从更远的地方,一来地舟车劳顿,等他们过来我们已经休整完毕。”
“不说我们的兵器、武器优于他们无数,双方体力悬殊也大,何况,东越最强盛的兵力都集在中最敏感的地方,以北关与东南为首,他们调兵,又能调多久?”